過了會,前面掌聲雷動,邵芝芝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來,神色不太好看,很是隱憂:“文蕭表演完了。”
幾雙眼睛都瞪著她,她嚥了下唾液,說:“真的很厲害。”
“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倒是很會麼。”淺深撐著椅子站起來,不以為然卻又目光灼灼地對其他人說,“我們也練習了很久,沒有道理會不如十一班,只要拿出平時練習的水平就好,不用給自己添什麼包袱。”
眾人皆是不敢相信地怔住,好像面前站著的不是梁淺深,如果是梁淺深怎麼會從那張令人生恨的嘴裡說出這番動人的話來。淺深快要受不了她們露骨的眼神,還好前臺的主持人終於報到了她們的節目。淺深稍稍轉了轉腳踝,默唸兩聲:撐住,便領頭走向舞臺。
辛梓坐在觀眾席上看著舞臺上紅色的帷幕漸漸落下,燈光漸暗。主持人剛報完幕,他的身邊就炸開了鍋,同學們拿出準備好的道具拼命歡呼吶喊,再不待見梁淺深,班級榮譽感還是強於一切的,他們的聲音絲毫不遜於剛才十一班的呼聲。梁淺深雖然風評不怎麼樣,可好歹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上至高三下至高一,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學校有這麼一號惹事好比吃飯一樣的校花。所以,當聽聞她要代表二班演出的時候那個轟動就像是隱藏在平靜海面下的漩渦,就連他在學生會開會的時候都會被人拉住私下裡滿臉好奇和期待地問:梁淺深真的會表演嗎?她不是連集體活動都不參加的嗎?
他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答應自己,可是,他真的很高興她會答應,這種高興並不是為班級做成了什麼事的那種高興,是另外一種……忽然察覺到有視線盯著自己,辛梓回頭,見莊清許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看到他回頭又緩緩掉轉視線。
辛梓來不及細想就被一浪高過一浪的喊聲轉回了注意力,臺上紅色的帷幕已經拉開,黑色的舞臺上隱隱的背景燈光只現出七個黑色的人影。音樂響起,燈光聚亮,一時間全場爆發出陣陣口哨聲歡呼聲。
梁淺深耀眼得破空而出的金色蝴蝶,清亮的嗓音,曼妙的身姿,絢麗的舞步,瞬間點燃場內的氣氛,熱浪滾滾逐漸沸騰。比起文蕭淡雅卻有些過於溫存的表演,梁淺深更能引發現場的熱情,即便平時討厭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的魅力無人能擋。
莫天在辛梓身旁感嘆地說:“不得了,梁淺深真是妖孽。”
辛梓在意的卻不是這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梁淺深在跳舞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心裡像是被什麼揪著,犯疼。
表演結束,掌聲遲遲停不下來,淺深喘著氣在臺上鞠躬謝幕,冷汗熱汗紛紛從她的額上滑過,背後的衣服也溼透了,她只覺得腳上火辣辣的痛,眼前的事物也變得迷糊不清。退到臺後,她身後的六個女生激動地和宣玫抱在一起,淺深一個人踮著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是不是受傷了?”
一個夾雜著焦慮和擔憂的聲音從頂上傳來,正彎腰檢視腳踝的梁淺深驚得心臟差點跳出來,怕是自己跳舞跳得缺氧出現了幻聽。
辛梓蹲下身來看著淺深的手覆在腳踝處,她低著頭,一張臉通紅,不知是被痛的還是跳舞累的,很痛苦的樣子。
辛梓有些著急,想去拉淺深的手,卻被她立即避開了,他微微一愣,繼而問道:“怎麼了,如果很厲害的話最好去醫院看看。”
“沒事,不用你操心。”梁淺深這個人小心眼起來是誰都比不上的,她可清楚的記得剛才辛梓是怎麼對她的,那口氣她可沒嚥下去。
旁邊宣玫和邵芝芝她們也發現了淺深受了傷,紛紛過來尋問。
“剛才跳的時候崴到了嗎?”
淺深皺著臉,呲著牙嘴硬說:“我說了沒事,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極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那隻腳已經無法支力,還未站直就要倒下。辛梓飛快地站起來扶住她,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摔下去,此時才發現她身上全是汗,連手心裡都是汗。
和他貼得這麼近,那清新的皂香味讓她頭暈目眩,可腳疼得厲害她除了靠在他身上,別無他法,又羞又惱,想甩開那隻手,卻又捨不得,從沒有一個人能逼得她進入這種兩難境地。
辛梓見她僵硬著身子以為是疼得厲害,不由更為擔心,便回頭對邵芝芝說:“你幫我跟李老師說一下我送梁淺深去醫院了。”
他復又低下頭關切地問:“能走嗎?”
淺深耳根都要開始泛紅了,她不敢看他,咬牙點點頭。
邵芝芝神色複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