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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味地盯著他毫無表情可言的面龐以及那雙藏在鏡片後的漠然雙眸,還有那其中清冽寒冷意味不明的光芒。

淺深煩惱地地低頭搖了搖腦袋,再抬起頭的時候無奈地問:“我說錯什麼了嗎?我不想離開前還要吵架。”

辛梓單手提著包,因為用力,可以看得出手臂上面微微凸起的經脈,他沉默地穿好鞋,短短的劉海微微下垂,輕輕晃了兩晃,柔化了他身上凌厲的氣場。

“我只是想,”辛梓推開門,邁出半步,外面的陽光在他身上籠出一層淡金的薄紗,可看在人眼裡卻是那麼清冷,“把家當帶著逃走會方便很多吧。”

沒想到他竟在意到這個,淺深走上前扯過自己的旅行袋,對著辛梓抿嘴一笑,比天上的太陽還明亮幾分,她“溫柔”地說:“莫怕,我可不會逃走,我可不是膽小鬼。”

辛梓微眯了眼,鏡片反光,淺深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見他微笑一下不做他言取車去了。

“為什麼要坐汽車去?又髒又累。”上車後不久,辛梓難得主動開口。

淺深把窗戶打得大大的,迎著微涼的晨風舒服地閉著眼邊吃著麵包,邊說:“自己開車豈不更累?”

辛梓想了片刻,剛要開口,卻被淺深搶白:“難不成你想送我去?”她的話裡帶著明顯的嘲諷之味。

辛梓勾起唇角,眉眼卻無笑意:“做汽車去確實挺好,你去嘗試嘗試也不錯。”

“什麼嘗試嘗試,我出差若是路途不遠都是坐汽車去的,遠了才坐火車。”淺深一手支著額頭,額髮被吹得亂飛,她也不惱照樣閉目養神。

辛梓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側過頭朝淺深看去,她正舒服地吹著風,面上一片柔和。對於她剛才的話他是不解的,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梁淺深早就習慣坐公共汽車,若非她親口說他定是不信。

她沒有察覺到他在看她,辛梓收回目光微微蹙了眉也不再說話,專心開著車把她送到汽車站。見她沒反應,輕推了她一把才發現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淺深打了個哈欠,迷茫地看著外頭,辨認了會才意識到這兒是車站。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她提著包走下了車。

“走了。”不多說一句,她轉身朝著車站走去。

辛梓坐在車裡望著她高挑的背影,心頭忽然竄起一種莫名不安情緒。

“淺深。”

他下車喚住她,可等她回頭,他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路上小心。”

最後,只說出這麼一句。

他看到她不計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快步走進車站大門,一會兒便消失了蹤影。

梁淺深把旅行袋中的一個小包拿出,這個是要隨身帶的,然後把大袋子放到頭頂上的行李架。尋了自己的位子坐下,旁邊的座位是一箇中年男子,他朝她點點頭,她也回應了下,然後兩個人一個睡起覺來,一個塞著MP3聽歌。

這段路不算長,兩個小時就到了,因為是相鄰的兩個城市,她的當事人也就是被害人的家人找到了他們事務所,指明要她打這場官司。淺深對於各種案子也說不上什麼最拿手,因為都差不多,可是,在事務所裡強姦這類的案子確實是她最厲害,也許是因為當初讀研的時候這類案子是她研究的方向。所以,出師之後打了幾起這方面的案子,便也小有名氣起來。

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路程過了大半,這車看上去雖然挺破,開起來也還算是平穩。車內非常安靜,好些人已經昏昏睡去,而她身旁的人早已睡著,不時傳來呼嚕聲,可憐淺深想睡也睡不著,她苦悶地看窗外不怎麼美麗的風景。手機震動了下,淺深拿出來一看,是景然:你出差了嗎?這次去……

她還沒看完,車身猛地一震,根本不給人留思考的時間,淺深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顛的倒了個個,電光火石之間,淺深猛然意識到——要翻車了。不出三秒,車子重重地撞上旁邊圍欄,尖銳的摩擦聲像是死神的叫囂,慌亂中淺深反倒鎮定下來,她非常慶幸三點:一,車子是往右傾去的,而她在左邊。二,她是清醒的。三,她旁邊的窗戶可以開啟。

只是,翻車的震撼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車內已是一片混亂,行李架上的東西紛紛砸下。她只覺得有什麼壓到她的手上,又有什麼從她額上流了下來 ,怕是血,她忍著刺骨的疼痛,在意識恍惚之前奮力地爬出窗子。摔到地面後,淺深便失去知覺了。

在昏過去之前,她腦中閃過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好想再見辛梓一面。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