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兄弟,我並未多想。他死抓著信筒不放,我也沒有強來,只是叫來了主管軍機的官員。他想辦法從牛奔手上拿下了信筒,匆忙拆開一看卻不認得,當場吃了一驚。那官員與我相熟,我一時好奇就看了一眼。”
薛紹會心一笑,“於是你就知道,那封軍報可能跟我有關了?”
“那是當然。雖然我也不認得,但是月奴與妖兒成天在家裡擺弄,我如何不知道那是藍田秘碼?”吳銘說道,“當時兵曹的官員無法辨認這些書信,於是將牛奔帶走了。我知道他們是想將牛奔救醒然後直接從他嘴裡問。因為猜到事情可能與你有關,於我就留了個心眼,暗中竊聽他們要如何審牛奔。”
“結果呢?”
牛奔又大叫起來,“結果那幫狗日的把我弄醒、知道我的來歷之後,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俺哪!幸好有這兩位恩人救了俺!”
薛紹雙眉一緊,“你可曾說了我‘承譽’的名字?”
“當然說了!”牛奔說道,“俺就只剩你這一個兄弟了,我當然死命的催他們出兵去救你啊!”
薛紹一拍巴掌,“這前後就對起來了!”
吳銘一皺眉,“如此說來,幷州大都督府裡,當真有人想要害死你?”
薛紹點了點頭,“用的還是陰謀加陽謀,先滅了牛奔的口假裝不知我身處險地,然後借突厥人與亂兵的刀來殺我!”
“白臉的,你說啥?”牛奔愣道,“什麼陰謀、陽謀,誰要殺你?告訴俺,俺去他把剁成肉泥了餵狗!”
“我知道是誰要害公子!”月奴突然說道。
牛奔一愣,“公子?”
“別廢話,吃你的喝你的。我們去談些事情。”薛紹拍了他一巴掌,然後把月奴與吳銘叫到了開邊,小聲問道,“月奴,你來幷州幹什麼?”
“公子勿怪,月奴雖是與我一路同行來的幷州,但卻是身負太平公主殿下的使命而來,非為其他。”吳銘說道。
“公主?”薛紹詫異,“她叫你來幹什麼?”
月奴說道:“殿下讓我來給公子傳達兩件事情,送上一件東西。”
“殿下?貌似你從來沒有主動對她用過這種尊稱。”薛紹笑了一笑,“什麼事情,說吧!”
月奴尷尬的笑了一笑,說道:“第一件事情,殿下讓我告訴公子,公子從軍在外一切儘管放心,薛府有她照顧。長公子已經回了濟州應職,公主便將夫人與妖兒接到了身邊一起住,或在宮中或在芙蓉園,朝夕不離相處甚歡。另外,殿下特意讓我告訴公子一聲,天后居然也非常的喜歡妖兒姑娘。”
薛紹頓時條件反射一般的想道:那個小妖孽不會在武則天面前胡言亂語說要測量什麼“體積”,還會想要催眠她吧?
“第二件事情呢?”薛紹問道。
“李仙童也來了幷州!”月奴說道,“這是殿下派我來給公子送信的主要原因,她就擔心李仙童在這裡使壞暗害公子,幷州可是他爺爺李崇義的地盤!”
薛紹頓時恍然,“那就難怪了!如果說,素昧謀面的李崇義想害我還有點牽強;但是,如果有那個陰魂不散的李仙童在,那他們想要害死我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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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人無信不立
看到杜徵他們這樣拜薛紹,越來越多的殘兵聚集到了薛紹的身邊來,七嘴八舌的苦苦哀求。這些人當中,有第一批跟從薛紹逃難的,有在小村子裡招降來的,也有半路上收來撿來的。
其中或許良莠不齊,但有一件事情薛紹可以肯定,他們都是來自貧苦人家。
不是每個人都像薛紹這樣,是被“嚴師”裴行儉下放到基層來煅煉的。眼前這些人從軍的意圖都很簡單,無非是奔著一口飯吃,或是懷著立功得勳、封妻廕子的美夢。但是他們想要的這一切,得是提著刀子跟人玩命才有可能實現。
如果是官宦子弟或是富足人家,誰會傻到跑到軍隊裡來當個小卒吃這種苦,冒這種玩命的風險?
主將指戰不力朔代二州陷落,這些人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上是一種慶幸;如果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會否死不瞑目?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薛紹的身邊,漸成汪洋之勢幾乎將他包圍了。有人給他下跪求饒,有人不乏忿忿的報怨,更多的是無奈且無辜的看著他。
李多祚正帶人在不遠處安置百姓,看到這情況馬上帶著一隊兵丁衝進了人群把薛紹保護了起來,大喝道:“你們想要聚眾鬧事嗎?”
殘兵們見了李多祚這些衣甲分明威風凜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