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個人值得薛紹完全信任,絕對就是月奴!
三人總算停住,這裡已是一片密林深處,進來的路徑都沒有。薛紹很好奇,吳銘和月奴是怎樣在這樣的密林黑夜之中精準的找對方向,沒有迷路的。
眼前有一天然的小山洞,月奴點亮兩個火把,一個自己打著一個交給吳銘,二人一前一後,請薛紹進山洞裡去。
山洞好像還稍有一點深,進去後看起來有點像是一個石灰熔洞。進去後點起火把還有一片五光石色的石鐘乳奇景。開始薛紹還有點擔心這種石灰熔洞裡面二氧化炭含量太高,現在看到火把能夠正常燃燒,也就放心了。
前方月奴終於停住,點亮了放在一邊的幾枚蠟燭,然後弄熄了火把。
薛紹看到,有一個身材巨大的漢子躺在一個鋪了幾床破棉絮的石坪上,背對著三人,像是睡得深沉又像是昏迷之中。
眼熟!
薛紹走過來將那大漢扳過來一看,居然是牛奔!
牛奔被他這樣一扳也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看著薛紹,突然一下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跳起來,哇咆一叫就將薛紹死死抱住。
“白臉的,俺終於又見到你了!”
“蠢熊……撒手!”薛紹又被他匝得喘不氣來了。
“嗚嗚,咱們不是在地府相會吧!”牛奔才不管,一邊緊緊抱著一邊號淘大哭。
“有姑娘在這裡,你也不嫌丟人!”
牛奔恍然一怔,這才鬆開了薛紹,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往破棉絮上一擦,又嘿嘿傻笑,“月奴姑娘,嘿嘿……別笑俺!”
月奴摘下了宮闈帽訕笑了一聲,沒有多說,拿來兩個羊皮袋子分別遞給薛紹與牛奔,裡面裝的是軍中的果酒。
“好東西!”牛奔很歡喜,“有肉嗎?”
吳銘扔來一個包袱,裡面裝滿了軍中的脯肉。牛奔大喜過望的開始大嚼大吃,看來是餓壞了。
薛紹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蠢熊還能吃能喝,四肢看來也都健全,應該是沒事了。
他稍稍吁了一口氣,問道,“月奴,他怎麼在這裡?”
“這就說來話長了。”月奴沒有回答,吳銘上前一步來,說道:“公子,這位牛奔兄弟,是我從幷州大都督府的刀下,救來的。”
“什麼?”薛紹吃了一驚,“幷州都督府要殺他?”
“對!那班狗日的要害俺!”牛奔一聽就憤然大叫起來,滿嘴的果酒和肉屑亂噴亂飛。
薛紹抹了一把臉,然後一手將他的嘴捂住,“你閉嘴,我聽吳大師說就行了。”
牛奔瞪大了眼睛直點頭,示意薛紹將手拿開,別擋著他吃東西了。
三個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吳大師,你說吧!”薛紹說道,“簡明扼要一點為好。天亮後我還得去軍營報道。”
“好。”吳銘說道,“我現在已經是幷州大都督府新募的衛士,因為我有幾個當年的同袍在這裡為官為將,他們認出了我來,因此給我做了一個監管糧草府庫的清閒小官。有一日幾名逃難的百姓將牛奔兄弟用一輛板車推到了府庫,讓我們幫忙救人。當時牛奔兄弟已是半死不活,但手裡仍然死抓著一個竹筒不鬆手。我認出這是斥侯信筒,知道他一定是押送的機密軍情。於是我救了他,並準備將他手中的信筒拿走,交給大都督府的軍機官員。沒想到昏迷中的牛奔兄弟死不鬆手,還喃喃的唸叨白臉的、白臉的。”
薛紹皺了下眉頭,回頭問牛奔,“你怎麼弄成那樣了?”
“摔的。”牛奔指著自己的臉上、額頭上還有胳膊腿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還破了皮,他說道,“那匹馬嫌俺太重,馱著俺跑了半夜就口吐白沫不肯跑了。俺就急啊,於是拼命的抽它。結果還沒到幷州呢,那匹蠢馬一跟斗栽倒在地直接斷了氣,俺也滾下了山坡暈死過去。好在有逃難的百姓見俺身上穿著鎧甲,知道俺是大唐衛士,就把俺送到了幷州大都督府。”
薛紹直撓額頭非常的無語,“牛奔,看來你就是一個當步兵玩陌刀的命!”
“啊?”牛奔直髮愣,“就因為俺能壓死馬?”
“懶得理你,你還是吃著喝著吧!”薛紹哭笑不得,“吳大師,你接著說。”
吳銘微然一笑,說道:“我此行北上來幷州,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你。因為我答應過你,如果你隨軍出征,我就一定要留在你的身邊。我瞭解到你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小卒押第一批糧食到了幷州,因此我就想辦法在幷州投了軍,藉此來打聽你的訊息。當時救下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