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特來交付。”
那人瞧了眼黃巾裹住的長形木盒,聲音略顫:“方才家丁來傳,說道姑娘護送前來的……是一把劍?!”
“是。”招弟點點頭,心中疑雲不住地擴大,她以為安家堡亦在等待此物,可如今見對方驚愕的神態,卻又不像。“裡頭是一把‘鳳鳴劍’。”
劍名一出,那老者兀自一顫,雙目迸出欣喜的精光,強接住激動地道:“你、你可見到那個委託的人!他、他、他怎麼樣!是否安好?!”
聞言,招弟的反應竟是回頭別去,說要相候的那名男子卻不見蹤跡,可能正藏匿在某處,靜靜旁觀著一切。
為什麼要去瞧他!她暗暗納悶,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此事非我所接洽,我只負責將劍送至,未見過對方長相。”她搖首回答。那陣子阿爹和她都不在鏢局,待轉回,雲姨已應允這樁生意,談妥價錢了,前來委託之人是男是女,她根本沒想多問。
老總管臉色稍稍凝定,忽地回過神來,連忙道:“姑娘快快請進,我家老爺和夫人正在大廳候著呢。”
接著,招弟被引領入內,大門一合,經過半個時辰左右,又見那老管家送她出來,態度熱忱可親。
“竇大姑娘……”通才在大廳裡已一番熟絡,老管家送她至門口,老眉微擰,似有心裡話想說。招弟不語,等著他主動開口。
“竇大姑娘,往後……往後若有人請竇鏢局再護送東西到咱們安家,你若見到那個人,可否請姑娘轉告他,要他……要他回來吧。”老管家頓了頓,目中隱有淚光,自言自語了起來。“這麼多年,也不回來探望,說斷就斷,真是狠心腸,也不管老爺和夫人怎生念著他……”
招弟拱手,唇角微笑,不將心中疑慮表現出來,溫言道:“我會知會鏢局上下,若委託鳳鳴劍的人再度前來,四海鏢局的人自會將您的話傳達給他。”
“那就萬事拜託了,竇大姑娘。”老管家拱手回禮。
“舉手之勞。”她笑了笑,跨出大門離去。
沿著來時路緩緩走出,招弟神色沉吟,腦中思緒盤根錯節,適才安家大廳上,安老爺子夫婦見到那柄鳳鳴劍亦是難掩激動,提了許多問題,全關於那名委託人,可惜她沒見到對方廬山真面目,根本無從敘說。
咬了咬唇,腦海中浮光掠影,好難掌握,她轉出那條巷弄來到大街,街上人潮攜攘、來來去去,忽地,眼角瞥見一截藏青顏色,她陡然抬頭,鷹雄不知由何處現身,伴在她身邊,並肩緩行。
“你……”剛出口,一道光凌厲地打入腦門,炸開一團渾沌。
招弟雙眸瞠得圓大,定定地望住那張豪邁卻帶滄桑的男性面容,一個真相漸漸浮現
“那人是你……”
鷹雄挑眉,臉色瞬間僵凝,雙目細眯。
“你為什麼要躲?為什麼不親自將劍送來,卻要透過四海鏢局?其實……你從九江就一直暗中尾隨著,仙霞嶺隘口並非偶遇,若黑風寨沒來劫鏢,你也不會現身,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見他們,他們……他們很念著你。你知不知道?”原來,當日與雲姨接觸的人便是他,招弟也不懂為何能想通這一切,除一些微末線索,全憑直覺。
鷹雄震撼至極,步伐猛然頓下,兩人杵在街心上,你瞪住我、我瞪住你的,也不管旁人投射過來的怪異眼光。
他喉頭滾動,似乎極力地壓抑住內心的波濤洶湧,額際泛出青筋,那神態並非震怒,像是一劍刺入最軟弱的地方,教他無法招架。
“你去哪裡?”他喚住調頭欲走的招弟,聲音微透緊張。
“我再上安家,告訴他們,那委託四海送劍前來的人就在這兒。”
他風也似的旋到她面前,掌如鷹爪,倏地扣緊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掐得她腕部關節發出“格格”輕響,半威脅地道:“你管得未免太多。”
招弟咬牙忍痛,聽他言語,瞧他神態,心不由得一震。
是。她是多管閒事了,鏢局僅負責護送委託之物安抵目的地,如今任務已成,她還管什麼?以往,她從不曾這樣毛躁、不識大體,怎為了這個相處不過幾日的男子混亂思緒?
“你、你放手。”她低低一道,手腕巧轉,是解擒拿裡的絕技,那男子順勢收手,沒再為難她,但兩道目光頗為嚴峻,高大的身材亦擋在她前頭,不讓她再回安家堡。
莫名其妙地,心微微發酸,招弟揉著教他舍疼的腕部,深深呼吸。
“是我管太多了,不自量力。‘天下名捕’是何等人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