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袁小倪內心苦笑,原來自己的行動還是沒能逃過這位大總管的掌握。
“既然如此,大總管此刻攔路為何?”
“三總管真要作下離開古城的決定?”言常陵問。
“只能說,很遺憾,但我確實不再屬於古城。”袁小倪堅定地道。
“不是古城的人,那你想當誰的人?楚千夢?還是沈雲希?”似笑非笑又帶著一抹譏諷的聲,從她身後傳來。
“城主。”一見來人,周遭心層武護們齊聲斂首恭迎。
面對從小聽大的笑謔之調,袁小倪背脊瞬間寒意陡升,想轉身,身後的氣息卻強烈得讓她一時僵立當下。
“從我清醒以來,要見著你三總管,真是奢望呀!”一道高雅、逸挺的身形負手來到她身旁,側首斜睨眼前,唇瓣抿咬,有些垂首的袁小倪。
“三道‘催召令’都讓你視之無物,原來你已自認不是古城之人。”任燦玥以打量的目光和玩味的聲,漫步似的走過她身邊。“怎麼,出一趟遠門,遇上‘月泉門’少主,可憐了你的殘廢,讓你自甘墮落成為沈雲希垂憐下的玩物?”
袁小倪終於緩緩抬頭,昂然迎視眼前的“斜陽古城”城主,任燦玥!
這是一個任誰都會忍不住定睛多瞧幾眼的俊採之人,儒雅出塵,丰采雅逸,像繪者筆下才能描繪出的絕世公子,自有一份傲立天下的威態,眉眸冷斂時,流洩出幾乎讓人不敢直視的銳利。
深沉不定的喜怒,這份隱藏於外表下的狠厲,她早已徹底領教。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會無法面對“城主”,眼前的人不是她的“燦玥哥哥”,不是那個縱然冷淡、寡言,卻給人溫暖的人。再一次,袁小倪深刻體認到——她的“燦玥哥哥”不會回來了!
“是自甘墮落還是玩物,我既不再屬於古城,又怎勞城主關心呢?”
對她的反唇,任燦玥一抹不離唇的笑,半眯起的眸子橫視她。“到底是什麼樣的錯認,讓你認為,你有選擇來去古城的自由?”
“對古城的承諾已完,我為何不能拿回自己的自由?”
任燦玥縱聲狂笑!
“兩年!牟老要我給你兩年,讓你平定身心,讓你慢慢回想起‘斜陽西峰’的一切,結果——”像是壓抑的聲忽然爆發,指著她,比然一喝。“這樣的代價,是你告訴我,恩報完,走人嗎?”
一股夾雜著強烈恨意,無形逼向她,冷汗縱然淌下背脊,袁小倪也只能咬死不認“斜陽西峰”之事。
“小倪不知城主言下之意,只知恩情還清了。”她必得和任燦玥斷絕一切關係!
“何種認知讓你覺得,袁灩娘和老城主的約定,適用在你身上!”他擰著雙目。“當年給你選擇,允你入古城的,是我這個城主,自由,我不會給你!”
“任城主似乎沒弄懂一件事,為生母堅守諾言、接受你的條件、入你古城,以殘缺之身立足,皆是我決定付出的代價,而非你給我什麼!如今,我的未來,不在古城,還請任城主莫為難,告辭。”
袁小倪轉身邁步,卻聽到一陣陣的木鈴聲,這個聲音……
“聽說,‘溯溪村’每十年會在慶典儀式前,截下村中一節百年古木的枝幹,雕成一對木花鈴,在儀式中降福,再送給村人推舉的夫妻,祝福永遠恩愛。”
袁小倪回首,就見任燦玥手中拿著一對她熟悉的木花鈴。
“還給我。”袁小倪切齒地道。
她將這對木花鈴託給韓水,要他放回“溯溪村”的那座小土地廟內。
這是她和燦玥哥哥彼此所留下的唯一訂情物,縱然燦玥哥哥已不存在了,但她依然希望這對出自“溯溪村”的木花鈴,能安然的放在小土地廟內得到保佑,因為這對木花鈴對她意義不同,未來,一切承諾完成後,她將再回“溯溪村”親自取回木花鈴。
顯然沈雲希的震撼,讓韓水將木花鈴交出。
任燦玥把玩手中成對的木花鈴。“這上頭刻有‘妻’字的木鈴上,刻下的‘任燦玥’,說的該是我吧!”
袁小倪暗咬著牙。在她養傷時的小屋內,躲避暴風雪的兩人,幾乎成天在床上纏綿,更在木花鈴上頭刻下彼此的名字,如今拿在他手中,是這般諷刺。
“你想怎麼樣?”
“乖乖回到古城,這木花鈴上刻下的就是你未來的身分。”任燦玥握住木花鈴,看著她道:“我要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
木花鈴上的身分?!他的妻子!
“我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