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漲紅,一雙鳳眼被惱火襲上,“你、你偷聽我說話!”
“程小姐,此言差矣。我不過是恰好經過此地、恰巧聽見你的自言自語,這一切都不過是湊巧罷了!”
程翠環死瞪著他那張叫她作惡的笑臉,心想事情會如此湊巧才有鬼!
“哼!”冒出一記哼聲,表明她要是信他,她就是天下第一傻!“冉颯秋,你怎會出現在此?你應該是待在福州當你的冉家大少爺才是。”
“接獲管兄的喜帖,我這好友又怎能不親自上門恭賀呢?”他側了下頭,笑睨著她臉色丕變的面容。
“表哥會與你結為好友是他瞎了眼!”
這冉颯秋別的不會,最會藉機欺侮她!她是倒了幾百輩子的黴,才會不幸地與他成為對門鄰居,自小遭他作弄到大,讓她一見到他就想逃。
冉颯秋──他鐵定是她今生最大的剋星!
“程小姐,如此這般毀令表兄之名譽,不太好吧?”
“關你啥事!”每每遇上他,縱然她舌燦蓮花也抵不過他,“總之管府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回福州去!”
“此言差矣。”冉颯秋頻頻搖首,“程小姐,我可是專程來廣州向管兄討杯喜酒喝,如今喜酒未喝,又怎可失禮離去呢?”
“我管你失不失禮!總之我討厭看見你!”
“程小姐,惹惱你的人是管兄,並非是我,你大可不必遷怒於我。”
程翠環小嘴一癟,才壓下的傷心情潮又被他硬生生挑起,這個冉颯秋就是這點討厭!老是不懂察言觀色,大混蛋!
“冉颯秋,我討厭你!我也討厭表哥,你們全欺侮我!我不要再見到你們!”鳳眼倏然泛紅,大小姐脾氣一發,猛然一跺腳,轉身奔出花園。
冉颯秋見她的背影逐漸消失於迴廊轉角,隱含笑意的臉逐漸黯然,“翠環……唉──”
“其實,真不是她推我下花池的。”
“張口。”管揚晏舀著熱湯命令。
戚染冬瞧他臉色冷凝,乖順地張口。
管揚晏不斷重複著舀湯動作,任由氣氛沉窒一陣後,這才緩緩開口道:“大夫說了,幸好這些日子以來,以補藥把你的身子給養健康了,否則這一落池可沒這麼快好轉。”
“揚哥,我又讓你擔心了,真對不住。”她垂眼真心懺悔,“但有件事兒我得說在前頭,表妹真的沒推我下花池,反而是我出聲嚇著了她,差點讓她跌入花池……”
“所以你就救了她,結果自個兒反跌入花池?”
戚染冬尷尬地交握著十指,“說來真令人汗顏……”
下一刻,管揚晏將藥碗往旁邊的小几上頭一擺,張臂擁住了她嬌小的身子,深深嘆氣。“冬兒,我無力去責怪你什麼,我只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一句話,我希望你永遠平安無憂。”
“揚哥……”心陣陣悸動,令她愧疚的閉上眼,“對不住……真對不住,我也無意要陷自個兒於危難,但我實在無法坐視表妹掉入花池。”
“翠環她身子比你強健不知多少,再說……她一向嬌蠻慣了,我想她先前定曾對你無禮,所以讓她受點教訓又何妨?”
戚染冬猛地睜眼,微蹙秀眉,小聲地詢問:“揚哥你……你該不會不明白表妹對你的一片心意吧?”
管揚晏沉默了一會兒,“嗯,早在翠環試探我為何還不成親時,我便知曉了。”
“揚哥,你真壞!”戚染冬不禁為程翠環的一片戀慕感到心疼,“表妹她是如此真情的待你,你怎可……怎可這樣佯裝不知?”
“冬兒,冷靜。”管揚晏抓住她急欲推開的雙手,“若我回應她的心意,那你又該如何自處?”
頓時,她無法回應,只能傻愣愣地望著一臉冷凝的管揚晏。
“是啊……屆時,我又該如何?”她垂下眼睫,掩去蒙上的黯然,“揚哥,我……當我掉進花池,險遭滅頂之際,我發現……發現……”
“發現你愛上了我?”
戚染冬眨去隱現於眼眶的珠淚,吃驚地抬頭看他,“揚哥你……”
“我怎會知曉?”管揚晏眼底掠過一絲柔情,輕巧地握住她的小手,“當我把你從花池中撈起時,你不斷地發出囈語,不斷地重複這一句──”
小臉霎時染紅,教戚染冬無法再說出一語。
“冬兒,怎麼不說話了?”管揚晏緊張地瞧起她的面容,“不會是哪兒不舒暢吧?”
戚染冬咧唇一笑,反握住他的大掌,輕聲應道:“揚哥,冬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