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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會怎麼想她呢?前兩天還哭著趕人家走,這會兒就動搖了?可是那天鍾濤找到她,真的什麼讓她難堪的事情都沒做,只是態度誠懇地請求——請求她做他的女友!當時她的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體貼地沒有強迫她回答,她也就沒有原來那麼討厭他了。

“那麼你答應我了?”他熱烈地追問著,眼看著她的頭越來越低,竟然一轉身扭動纖腰,一溜煙跑掉了。

鍾濤愣在原地,為她無聲的回答抓耳撓腮。

常朗一看到他丟下球賽,就跟了過來,這會兒正偷笑。

他咳了一下:“還不快追?”真是笨蛋,還整天以情聖自居,連這個都不懂!

“啊?是是是是是!”鍾濤如夢初醒,欣喜若狂地追了上去,“等我一下,林薇!”

耿信滌一貫沉默著,心裡卻好像有什麼東西什麼意識,在朦朧間有些覺醒了。她看著林薇前後態度的轉變,面泛桃花的嬌羞;還有剛剛被她嚇走,這會兒就視她為透明人的鐘濤,他的眼中就只看得見林薇。或許這是她永遠也弄不懂的。

由於林薇和鍾濤的走開,耿信滌發現自己必須和常朗獨處了,幾乎是反射性地,她立即拔腳準備離開這裡。

“要不要打會兒籃球?”常朗追上去問。她又要逃了,每次一接近她,他就能感覺到她的內心在不斷地排斥他。

“不,我沒有時間。”迫於禮貌,她只好停下來,硬生生地轉過身,毫不掩飾冷冽的眼神。

“籃球是很有意思的運動,可以鍛鍊人的反射神經和團隊的協調性!”他熱情地邀請,不在乎她的冷淡。

她立即知道了他的用意,他是想讓她融到這個學校裡,融到各色各樣的學生當中去,不想讓她像現在這樣孤立。但這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不必了。”淡淡的口氣,和他的反差甚大。

常朗看著她霜一樣的臉,沉思了幾秒鐘,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嘴裡嚷嚷著:“跟我來!”

耿信滌大吃一驚,不斷掙扎。他們這一對奇怪的組合,讓所有正在操場上有幸目睹的人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們還沒見常朗這樣衝動地硬來過。

常朗一直拽著她跑到林地才放開她。

耿信滌被激烈的跑步弄得大口喘氣,透明的臉上頭一次有了血色。她大為光火,氣憤憤地說:“你憑什麼強迫我來這裡?就憑你是計算機部的部長嗎?”他可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人用異樣的眼光,像瞅什麼未知生物似的看著他倆?她痛恨這樣的目光!

“來,看看這個!”常朗不由分說,又拉著她前行了一小段路。在他抓住她細瘦的手腕時,那裡冷冰冰的溫度讓他難過,而且細瘦得令人不能想象。

“我才不看!”他這樣突然地心血來潮,就可以擾亂她的生活了!

常朗第一次看到她噴火的眼睛,和繃成一條直線的薄唇,他是真的傷害她了。低下頭,他說:“我只是想了解你,也讓你瞭解這個……”

“‘瞭解’我?”她憤怒地說,“你有了解陌生人的習慣嗎?還是喜歡多管閒事?難道強拉著我來這裡就是了解我的過程?”

他歉意地看著她,單純的臉上有著固執的神情:“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想要幫助你。”

“‘幫助’?”她像受到侮辱似的大叫,“你憑什麼以為我需要幫助?你為什麼這樣自以為是?是想讓我感激涕零地對你到處兜售的偉大情操三跪九拜嗎?”

“不是的,”他急急地辯解,生怕自己又說錯話,“我只想讓你看看這兒的景色。”他環顧著四周,一片綠色的鬱鬱蔥蔥,到處充滿著生機和活力。

“我明白你喜歡自然,也理解你熱愛生命,可是你總是表現得這樣淡然……”他是熟悉她的,儘管她拒絕承認。因為含羞草的事情,他看到了其他人或許永遠也不會看到的她內心深處的一面。

她冷哼:“明白?理解?笑話!”表面上對此嗤之以鼻。心裡卻有一股隱痛,他為什麼偏要撕下她的偽裝,硬要闖入她的生活?難道她所企求的平靜永遠也得不到嗎?!

“是的,是的!”常朗嚷了起來,發亮的眼神直逼她內心深處,“我明白!我理解!我懂!你現在明明很寂寞,明明很孤獨,明明很……”

“夠了!”她受傷地大叫,憤怒讓她的臉漲得通紅,一下又變得蒼白,“你明白?你理解?你懂?”她咬牙切齒地說,“你明白我從鄉下那小地方考到C大有多麼不容易嗎?你理解我從十五歲就開始養活自己,到處做工為生活奔波的辛苦嗎?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