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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是緣躲不開

正跟老李通著電話,唐姨瞟見一個小姑娘探頭探腦地往一樓宿舍方向溜去。唐姨大喝一聲:“幹什麼?不許去!”那小姑娘瞥了唐姨一眼,反而加快了腳步。唐姨趕緊對老李言一聲,掛了電話,跑過去追上那小姑娘,拉住胳膊往外拖。小姑娘也不說話,只是掙扎。忽聽樓梯上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唐姨抬頭一看,正見一個大男孩的臉從樓梯拐角處探出來,往下看看唐姨,立刻又向上跑,只聽一陣緊著一陣的腳步聲。唐姨這下氣急了,放開小姑娘去追那男孩,還怎麼追得上?不但人早不見了,連腳步聲都頃刻不聞了。那小姑娘見唐姨氣急敗壞的模樣,笑得咯咯地,一副‘早知道’的表情。唐姨這才明白兩人是串通好的,小姑娘引開她,好讓那男孩子上樓去。

唐姨再次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厲聲道:“他去哪兒了?”小姑娘噓噓呼痛,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唐姨放鬆一下手,壓壓氣輕聲道:“是不是去找他女朋友?這會兒樓上很多早晨沒課的大姐姐都還沒起床吶,他上去會不方便,也會嚇著那些姐姐。你告訴我他去找誰,我幫他叫下來好不好?”小姑娘揉著胳膊微笑著開口了:“就是409的簡慧嘛,你不肯叫,他只好自己上去了!”

唐姨這下氣又竄上來了:“不是已經告訴你們她不在嗎?!”

小姑娘收了笑,認真地看著唐姨:“她在。我知道。”

唐姨不想跟孩子胡扯,拿起電話通知保衛科派人過來,忽聽得隱隱一聲悶響。小姑娘拍手笑道:“門撬開了!”唐姨臉色一變:“你說什麼?”摔了電話,跟打掃衛生的阿姨交待一聲幫忙看著,立刻趕緊往樓梯口跑去。小姑娘緊跟在後。待她們氣喘吁吁爬到四樓,又聽到走廊深處更大的一聲裂響,接著是玻璃碎了一地的聲音。唐姨見小姑娘的臉色忽然變了,飛快地跑過去。唐姨心裡一急,也抖著一身的肥肉,狠命緊跑到409室門口,直喘氣說不出話了。

409室房門洞開,一把兩用松肉斧錘掉在地上,門鎖位置已經被人撬壞了。幾個早晨沒課的女學生穿著睡衣,紛紛走到409門口疑惑地探頭探腦。唐姨這下氣大了,撥開她們,一步跨進門內。

第一眼看去,屋子是空的。右手邊浴室的玻璃門碎裂得令人驚心,玻璃渣濺得老遠,滿地都是。唐姨踩著一地碎片走到浴室門口,兩個女孩子好奇地跟著。幾人向裡看去,不禁都狠狠吸了口冷氣,唐姨的頭髮根都要豎起來了,滿心滿腹的怒氣都化為恐懼。

血!到處都是血!一個女孩斜依著浴缸,坐在浴室地上,看上去已經昏迷了。她右手邊一把長長的水果刀上沾滿了血,腳前一件揉得皺巴巴的白色T恤完全是紅的了,一隻掉落的拖鞋也被血洇溼了,血還在不斷從她左手腕上流下來,一個切口張得像咧開的大嘴。一個大男孩蹲在她面前,正在用一根布條捆綁切口上方的血管,唐姨見他的臉跟那女孩的臉一樣白得嚇人,禁不住一陣暈眩。有人從唐姨身邊擠過去,手裡拿著一個毛巾,緊緊壓住了切口。唐姨見是剛才那小女孩。大男孩轉過臉來,聲音很穩定:“誰幫個忙,快打120!”一句話提醒了大家,女生們紛紛奔出去拿手機,唐姨抓起宿舍電話開始抖著手撥保衛科內線。

一天前。

下午教心理學課那個老頭有點拖堂。講得興起,把死了幾百年的大師們一個個拉出來曬,全不管下面坐的學生個個不耐煩地看手錶,咳嗽,頻頻明示他。王明宇鄙視地想,連學生這麼明顯的心理都不懂,還教什麼心理學!奈何這門課是必修課,否則王明宇才不來浪費這兩小時呢。眼巴巴望著老頭兒不情願地吐出“下課”兩字, ‘課’字還熱乎著,王明宇已第一個衝出階梯教室向附近的飲食一條街跑去。

在這個城市打工的表哥幫他在一家川菜館找了個兼職,打雜兼跑堂,每月賺幾百元錢。雖然少得可憐,但已可以讓家鄉小縣城的父母鬆一口氣。父母那點工資,要供養念大學的他和念中學的妹妹,實在是捉衿見肘。這份兼職的薪水雖薄,已勉強夠王明宇日用開銷,父母省下來的錢可以給妹妹買衣服買書。所以雖說這份活兒要每天腳不沾地地從晚上六點半乾到十一點,週六週日甚至時間更長,王明宇卻一點也不覺得苦。這年月,正版的大學畢業生尚且還找不到工作,他卻有活兒幹,不叩頭唸佛還想如何呢?

王明宇奔川菜館趕得太急,沒注意一個打橫衝過來的小姑娘。待他意識到,已經剎不住腳,小姑娘被他撞得趴在地上,王明宇自己也趔趄了幾步差點摔倒。他趕緊回過頭蹲下身,扶起小女孩,一邊不住口地道歉。那孩子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