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術費卻是無著落,她拜託各個醫院希望能以分期付款的方式支付,但他們所給的響應一律是搖頭。
在這種情況下腳傷一拖再拖,等她有能力為妹妹請來最高明的醫生時,她壞死的骨骼組織已無法重整,韌帶扭曲已成定型,沒辦法以現代醫術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怪罪自己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往好的方面想她還活著,儘管有不完美的缺陷,但仍是你最愛的家人。”人活著就有希望,這是他一向自勉的信念。
“不完美的缺陷……”傅青蘿笑得苦澀,為無力挽回的憾事而自責。“如果道上的兄弟有一股制約的力量約束,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所以你才想成為那股力量,重新連結不再重情重義的黑幫份子,好讓他們被制約?”用意是很好,但實行起來不容易。
人心難測,道上份子複雜,服得了一時服不了永遠,貪婪的慾望是無底洞,早晚會反噬她辛勞的成果。
傅青蘿撇嘴地揮開他撫著自己頭髮的手。“少套話,我不是年少無知的青萸,單純地受你矇騙。”
別以為她沒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她來了好一會兒了,該聽到的全聽得一清二楚。
要不要太震驚妹妹終於開口說話,他是不可能由妹妹口中得知她秘密,甚至是計算機裡往來交易的密帳,任何一筆都足以將她定罪。
“你喔!防備心還是那麼重,在你眼中就沒好人了嗎?”叫人拿她沒轍。
他是出自關心,並非刻意套取罪證,他的人格幾時被貶得如此不可信任,動輒懷疑他背後藏著暗箭。
“缺貨中,”她不假辭色地說道。
“那我呢?”多少有點優點吧!
“好人裡的劣質品。”不算好也不算壞,壓低價格還是賣得出去。
“這麼慘呀!”杜玉坎輕笑地搖著頭,食指往她鼻頭一點。“不能因為我是你的現任男友而加分嗎?”
“不好意思,我沒承認,別把我和你扯在一起。”她的心頭還是會酸的,當她看見他和青萸聊得愉快的神情。
“但也沒拒絕,女孩子的矜持我明白,嘴裡說討厭其實是喜歡,你暗戀我很久了。”他故作了然地連嗯兩聲,一副體貼的模樣。
“暗戀?!”虧他說得出口。
“你知不知道警察是高風險的工作。”跟亡命的歹徒一樣身處危險。
“那又怎樣?”據她所知因公殉職的撫卹金還頗高,遺眷還能安排優先就業。
他笑得平和地凝視她,幽幽地說出,“我愛你。”
“你……”臉上倏地一燙,傅青蘿氣惱地瞪著他。
“有些話不趁早說怕沒機會,幹警察的常常要面對重火力的匪徒,以我們目前的裝備無疑是以卵擊石,走得出去不一定走得回來。”
“你閉嘴,少說危言聳聽的話,你的命沒那麼短。”閻王不會收他的。
略顯慌色的傅青蘿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阻止他說些嚇人的言語,他還年輕,有著美好的未來要過,不可能枉送小命。
想起父親的死她悲痛勝過於傷心,為他突發的意外感到憤怒,恨不得親手刀斃曾傷害他的小流氓,討回應有的公道。
而一想到杜玉坎像具冷冰冰的屍體躺在太平間,她的心也跟著冷卻,心痛不足以形容目前的感覺,那絞痛的五臟六腑像有冰刃在割。
他不會死,也不允許比她早死,知道他在某處活得好好的,她會容許自己有片刻的思念。
“愛要及時說出口,瞧你驚慌失措的模樣真讓人欣慰,我的付出並非單向。”挨她一巴掌是值得的,這女人不逼不行。
“你耍我——”她不會為他心慌,不會。
杜玉坎將她圍入懷抱不讓她掙開,“你到底在怕什麼?愛一個人有那麼困難嗎?”
“愛一個人是不難,難在我們的立場不同,難道你打算到牢裡探望我?”平行的兩條直線沒有交集,只能孤寂地對望。
“唉!想得多,做得少,你冒險犯難的精神哪去了?拿出你的勇氣愛上一回,情況沒你想的糟糕。”立場不同有什麼關係,誰規定官兵和賊不能談戀愛。
氣呼呼的傅青蘿用力地咬了他的下顎一口,“請問什麼叫最糟糕的狀況?學羅密歐與朱麗葉還是梁祝,我這隻蝴蝶可不會飛。”
他說得倒輕鬆,一點也沒考慮到現實面的問題,警察的工作是掃蕩罪惡,整頓治安,將一干罪犯繩之以法,與她的方向正好背道而馳。
“我也飛下高,所以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