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冠冕堂皇地寫道:我不想你後悔。在那一刻,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君子,以為自己能夠將這件事處理得完滿漂亮。
他給她自由,讓她來選擇。如果她愛的仍然是阿金,那麼——他會遵守諾言,很有君子風度地退出。
可是今天一整天,他卻怯懦得不敢去開手機。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他根本不是一個君子,而是個膽小沒種的懦夫。他是多麼害怕會接到她的電話,會聽到她親口告訴他:她——不再需要他的照顧了,他們之間的那個“君子協定”——該結束了。
所以,還是喝醉了吧,喝醉了好。喝醉了,就可以不再去想,不再害怕。
他躺在那裡,頭痛欲裂。西裝起了褶子,領帶歪在頸邊,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非常糟糕,可是他顧不了這麼多了。他只想睡覺、只想在睡夢中把所有煩心的感情問題通通拋掉,再也不去理會。
朦朦朧朧中,有人來到他的身邊,溫婉的女性香氛將他包圍。來人俯下身子,皺眉輕問:“怎麼喝得這麼醉?”
“還好了,只喝了一打。”他直覺地咕噥著回答。
“兩打。”那個聲音糾正他的認知錯誤。
“哦,兩打。”他低應了一聲,隨即兩眼一翻,失去所有記憶。迷迷糊糊中,只感到有人用力把他架起,像拖死豬似的給拖出了門。
翌日早晨,天晴氣朗。初升的太陽將金色光線透過窗欞灑進臥室,照在凌亂的大床上。
季禮哲就在這溫暖愜意的氣氛中緩緩醒了過來。他感到眼皮有些癢,伸手揉了揉,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名女子光滑的裸背。
他頓時愣住了。
此時此刻,她——就坐在床邊,背對著他,身上不著寸縷,只有一頭捲曲的長髮柔軟地散在肩頭。
他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