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開發區,在縣城的南面,那裡本來是一座小山,不過隨著近年來縣城規劃開發,小山已經被挖的差不多了。
秦宇帶著孟瑤直接打了出租前往工業園區,一路上秦宇的臉色很陰沉,孟瑤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秦宇這麼憤怒,但還是握住秦宇的手,希望可以讓秦宇平靜下來。
計程車在工業園區門口停下,其實現在的工業開發區還只是一個未完工的辦雛形,到處都是黃土地,整個工業園區顯得一片寧靜,沒有一般工地上工人們熱火朝天,機器喧鬧的景象。
“這工業園區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還開發的好好的,前幾天突然就停工了,現在就變得冷清了。”
計程車師傅接過秦宇遞過來的車費,給說了一句後,開著車子離開。
秦宇聽完司機師傅的話後,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天空,在他的頭頂之上,有著幾隻飛燕正來回的盤旋飛行。
“咱們進去吧。”秦宇握住孟瑤的手,朝著工業園區走進去。
因為已經停工了,所以秦宇和孟瑤兩人順暢無阻的走進去,沒有人來阻攔,整個工業園區就只有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是看守工地上的一些鋼筋之類的材料的,男子只是看了秦宇和孟瑤一眼,就繼續閉目休憩。
秦宇帶著孟瑤朝著工業園區裡面靠著山坡的那邊,越是往裡走,秦宇的表情就越陰沉,而等秦宇站在那已經被鏟了一半的山坡前,他的表情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秦宇,到底是怎麼回事?”孟瑤看到秦宇盯著那被剷掉表層,露出裡面黃土的山坡發愣,不禁著急的問道。
“你抬頭看看咱們的頭頂。”秦宇輕聲說了一句。
“頭頂?”孟瑤聽了秦宇的話,狐疑的抬頭才上空發去。她先前一直注意秦宇的神情,倒是沒有怎麼看天上,現在抬頭,孟瑤才發現,在自己的頭頂上空,幾百上千只燕子正不斷的盤旋。
“你聽這些燕子的叫聲,是不是很悲傷。”
“是啊,聽著我都有些難受了。”孟瑤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秦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燕子為什麼會在這上空悲鳴呢,還不願離去?”
“那是因為它們的家被一些畜生給剷平了,它們的兒女被活生生的埋掉了。”秦宇幾乎是從牙齒裡硬擠出這幾個字,由此可見他心裡的憤怒程度。
“啊!”孟瑤手指著前面那片堆積的小山高的黃土,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說,這些黃土下面埋了雛燕,所以,天空上的那些燕子才不願離開。”
“恩,這一塊山坡原本就有一個稱呼。被我們叫做燕子坡,這裡有著許多的燕子窩,直到冬天,那些燕子才會離開。然後明年的春天再飛來。”
秦宇聽著上空燕子的悲鳴,眼睛有些溼潤,猶記得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他還好幾次和同學一起到這裡踏青。上千只燕子一起鳴叫的歡快聲,小燕呆在窩裡稚嫩的鳴叫,等待母燕回來餵食。這些聲音組成了一曲美妙動聽的生命交響曲。
但是現在,為了某些人的政績,為了一些人的利益,上千只雛燕被活活埋掉,所有的燕子窩全部被推掉,雛燕的稚嫩鳴叫再也聽不見,有的只是大燕失去家和親人的悲鳴。
“這些人真是太可恨了。”本就善良的孟瑤,早已經眼淚湧出來了,哽咽著說道:“我記得我家小時候,也有燕子來築巢,是用的泥巴和口水,我爸看到燕子的窩有裂縫還特意紙殼給拖住,就是怕燕子窩給掉下來。”
“我爺爺說燕子是吉祥鳥,如果願意在人家裡築巢,就說明這家人會有好運,所以對燕子窩一定不能去動它。”
“恩,燕子是一種很有靈性的鳥,春雨濛濛燕鳴叫,它們天性喜鬧,入戶到誰家就會給這家人帶去好運。”
秦宇抬頭望向那些已經悲鳴嘶啞的大燕,神情變得冷酷起來:“但是燕子也有另外一個稱呼,燕子省,雷公雞,冬天去,春天歸。”
“這幫王八蛋就等著雷公發火吧,誰也逃不掉。”
秦宇先前觀察那吳郝建的面相,就發現了不對勁,吳郝建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罪孽,紅光滔天,再一聯想到工業開發園區的位置,秦宇就想到了這些,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大舅在場,他當時就上前一腳把這傢伙給踹倒了。
秦宇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是這種斷子絕孫的畜生行徑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任何動物都是一條生命,而燕子更是春天的精靈,秦宇不敢想象,要是沒有了燕子,那春天還叫春天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這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