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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不上氣來般嚷道:“天哪,天下還有你這樣奇怪的人!面具啊面具,老天在上,你真是笨的出奇!”

二十二 指

他們是灰塵的同伴嗎?看上去有些像——身上一股海·洛·因的味道,顯然剛剛吸過迷藥。他們為失蹤的灰塵擔心,這本是情理中的事,畢竟灰塵是多麼值得信賴的朋友啊。看著他們憂心忡忡的臉,我幾乎忍不住上前擁抱他們。

不對!我想錯了。

他們不懷好意,心中懷著殘忍的念頭。他們瞪視著我,眼神彷彿飢餓的野獸一樣;他們齜著牙,顯然打算訴諸暴力;他們摩拳擦掌,只怕預備著狠狠揍我。

我拔腿就跑,跑了沒兩步,鞋子裂開,啪嗒一聲,我撞在了一堵牆上,被巨力反彈,悽慘的滾回了原處。

他們把我團團圍住,橫肉先生將我一把拽了起來,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隨手一拳正中我腹部。我痛的哇哇亂叫,在腦海中念道:“心非心,身非身,痛非痛,苦非苦。身不由己,外物皆擾,澄靈定神,虛妄皆無。”

我的自我意識飄進了腦海深處,在外部製造了一個緩衝的意識,那個意識接收所有觸感,將其千萬倍的放慢,緩慢的釋放到自我意識那裡。疼痛感一時變得微乎其微,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了。

我聽見橫肉先生嚷道:“是不是你這個王·八·蛋做的,你個瘦不拉幾的鴨·子,你把煙耗子宰了對嗎?看老子不宰了你!”

我並沒有對聽覺做手腳,這幾句話倒聽得清清楚楚。原來他正在為灰塵——也就是煙耗子——擔心,我在頃刻間原諒了他的蠻橫無理。

他又嚷道:“煙耗子這禮拜的份子錢還沒有交給我們,是不是你這個操·老鼠的把錢吞了?把人殺了?”他一邊喊,他身邊的人一邊揮舞拳腳助威。不過他們可並非空具恫嚇,下手有些狠,我看到我的軀體在他們的毆打下震動個不停,前仰後翻,彷彿瘦弱的沙袋。

我抽空回答道:“在下並不知灰塵。。。。煙耗子小兄弟的下落,只不過他為人甚有良知,當不會拖欠諸位錢款。請諸位莫要騷擾他的家人朋友。”

他們忙活了半天,雖然在深秋寒天之中,依舊累得滿頭大汗,橫肉先生大口呼吸,說:“這小子挺耐揍的,看樣子是不打算說了。油頭,隨你處置吧。”

油頭走了上來,從手裡取出一柄鋒銳有力的鉗子,在我左手小拇指旁來回比劃。他露出兇惡的表情,說:“你說不說?不說這根手指就沒了。”

我連忙答道:“在下願意替那位小兄弟償還欠款,不知數目幾何?”

他們一聽,臉上神色頓時緩和下來,橫肉先生說:“他每天進賬大約四千,這一週算是三萬。”

我嘆了口氣,不免有些心疼,但想起灰塵善意的目光,改邪歸正的信念以及他無辜慘死的結局,這些錢又算得了什麼?

我說道:“不知能否刷卡?”

橫肉先生對油頭使了個眼色,油頭毫不猶豫捏緊鉗子,只聽咔嚓一聲,我的小拇指的第一指節連骨頭一道被硬生生的剪斷。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我依舊悶聲慘叫起來。

橫肉先生捏住我的下巴,快聲說:“你還算硬氣,但老子可不吃這一套。你宰了煙耗子,老子只能問你要錢。你再耍滑頭,老子把你的那玩意兒一道剪下來。”

在那個瞬間,我忽然想起了女神閣下講述的關於亞克·墨慈的故事——每一次他受到重創,無論是斷手還是掉腦袋,他都能在頃刻間恢復原狀——似乎他的身軀是由血液構成的,因而沒有一定的形狀,隨時能夠重生。

我心中躍躍欲試,腦子裡回想這般復原所需要加強的身體機能以及自我暗示——人的大腦原本應該有著無上的權利,能夠無止境的主宰身軀,從而實現重重奇蹟,但上帝在創造我們的時候,吝嗇的關閉了大腦最為神秘的功能,僅僅留下一個緩慢而低效的自我運轉程式,還有一個接觸不良的人機互動介面。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還是某種咒語,我的自我認知語言,構想所需的語句需要一會兒時間,於是我陷入沉思,連聽覺和視覺都關閉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我結束了思考,發現在我發呆期間,他們又剪掉了我右手小拇指,鉗子在我的左手無名指處徘徊,彷彿獅子的尖牙。

橫肉先生顯然在大發脾氣,他說:“跟我倔,跟我倔!我老胡子這輩子還沒遇到過治不服的主!”他顯然是東北人,說話口音聽起來挺舒服的。我似乎是一位來自北方的人,但如今卻在南方的都市迷失了自我。

一位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