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這些老傢伙是應付不來了,還真得靠你們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去想辦法對付他們了。”

由於一些資金需要及時凍結,廣東省廳的幾個同志開車送我們去汕頭。路上老林有點暈車,我們就近找個小賣部討點開水。我環顧四周,覺得小賣部旁邊挺荒涼的,但偏偏在山腳處還有一個幾層樓的酒店,我問廣東省廳的同志:“怎麼還有人在這種鳥都不來拉屎的地方開酒店啊?不是說你們南方人挺有經濟頭腦的嗎?”

廣東的同志笑著說:“你要是前兩年過來,這裡每天晚上都是燈火通明,讓你覺得住滿了人呢。”我忙問緣由。省廳的同志這才講給我聽,以前這附近的山上有一家很大的造假煙的窩點,附近一些酒店、餐館實際都是造假者開辦的,表面上看是過路司機進餐的地方,一般生意都很蕭條,實際其賬目上卻是日進斗金,製假老闆根本就不想透過開餐館賺錢,其目的就在於透過走賬的形式將非法資金洗淨,然後投入下一步的製假犯罪活動中。那酒店每天晚上所有的客房都燈火通明,實際上卻只有很少人入住,其營造一種客滿為患的假象也是為了透過走營業賬的形式對造假得來的高額非法收入進行掩飾。

回晴川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把現在各類經濟犯罪中的這些洗錢行為的手段、方式和特點全部總結出來就好了,起碼可以為其他的同志辦理類似案件提供一些借鑑,心裡暗自盤算著是否把經濟犯罪中的洗錢行為和對其進行法律控制的方法作為碩士論文的選題。

從深圳回來後我就生了場病,病好後一看鉛字就頭髮暈,望著還沒有徹底解決掉的幾門科目的教材我真是急壞了,只好把過去整理的要點筆記拿出來看看,好在手寫體的東西自己還能勉強應付著看,在以此方法複習數天後我終於下定決心在考試前二十天買了一套專家串講的VCD,每晚洗完衣服打完遊戲後就仰躺在床上邊閉目養神邊聆聽電視裡傳來的聲聲教誨,只到自己沉沉睡去。

二○○二年三月三十日,國家司法考試第一天,我起了個大早在考場門口等著進場,鐵門半天沒開啟,我看看錶才知道看錯時間了,早來了一個小時,於是一陣陣指天罵地、捶胸頓足,只好先找了個可以坐的地方擦鞋,擦鞋的大姐一邊擦一邊問我:“老師,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裡幹什麼呀?”

“她居然叫我老師?”我心中一樂,估摸著也許這裡有很多學校的緣故,便說道:“都來參加司法考試的。”“那是不是考上了就可以賺大錢當大官啊?”大姐問我。

我隨口答道:“那可不一定,考上了也不過是有個本兒而已。”

大姐費解:“那都考個什麼勁兒呀,我看好多人都一大把年歲了……”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是啊,我為什麼參加這次考試呢?為了獲得那個本兒?為了有機會走入法律職業群體,走進去以後又如何?做官?賺大錢?還是為擦鞋的大姐們這些弱勢群體謀取公道?我突然想到火車站裡那些蹲著的民工的冷漠眼神,一時間好像多了很多關於為什麼學習法律的感悟。

鈴聲響起,考試開始,剛開啟卷子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一道題都做不出,直到十分鐘後才轉為常態,慢慢地應付起一道道案例分析……

下午的刑事法考試很讓我費了些時間,走出考場時已經是筋疲力盡,到第二天民法考試的時候,我做到這樣一道題目時終於感覺自己的精力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你家的報箱出現了一包牛奶,顯然是送牛奶的送錯了,你隨手把牛奶丟了。問這種行為如何定性,選項包括……

其實這道題並不難,可我已經抵抗不了滾滾襲來的睏意,在我和它搏擊了半天后終於不支……

正夢到自己騎鶴下揚州的時候我感覺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從鶴上推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原來是監考老師,他壓抑住憤怒輕聲在我耳邊說:“你要想睡覺可以回家去,或者直接睡到考試結束,可是請你不要打鼾吵著別人答題。”我連忙不迭地點頭道歉,順便致以謝意,老師則昂著頭不屑地走開,在周圍考生鄙夷的眼神裡,我汗如雨下地繼續答題。

考試結束的時候我晃晃悠悠地盪出考場,在門口遇到剛考完的大軍,他問我感覺如何,我笑道:“兩個可能:第一,差幾分沒過;第二,全市前十名。”大軍說我完全在放屁,我說那你等著瞧吧,然後揚長而去……

司法考試結束後到法學院去查關於各國洗錢方面立法的資料,院裡管教學的老師通知我學校規定本屆研究生必須有教學實習的經歷,考慮到我的工作情況,讓我利用週末時間給分校的學生帶幾堂課,我高興地答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