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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婚嗎?”

“是同居!”

織香說得很爽快。

要是在兩年前,我或許會驚叫得跳起來,我們曾約定,讀書期間絕不和任何一位交往的男生同居。同居男女最後弄得不歡而散的例子我們見得多了,嚴重得有鬧到跳樓的。

而此時,我們都異常平靜,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他上次跟我提過,我說考慮一下。”

織香猛地坐起身,拉開一瓶杞子寶遞給我。

“不打算結婚嗎?”

“先試婚吧!”

織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她對考慮問題的周全性讓我佩服。

我迅速地攔住了她開另一罐杞子寶的手,剛才起身使她腹部的衣服變皺了,裙的一角也壓在了大腿下,看上去很驚愕。

“你喝這罐吧!”我換過她手裡的那罐,說:“我想把這罐帶走!”

“你可以喝,也可以帶走啊!”

織香的表情詫異。

“不用了,我只要一罐。”

我在想,伊源今晚會不會來家裡吃飯,希望他會來吧,當我把這罐杞子寶放在他面前時,他一定會興奮得跳起來,然後發出誘人的感嘆。

離開公寓,我已經開始熱烈地祈盼。

臨近六月,伊源還是沒有來,像是突然消失了。

君信又變回以前的樣子,不熱咯也不冷漠,異常的安靜,目光一直落在書本上,但我覺得那樣的君信是悲傷的,媚長的眼睛裡隱藏著我安慰不了的哀愁 。

家裡也是異常的安靜。

我感到寂寞,君信突然又退回到離我十萬八千里的位置,我一個人,形單影隻。

晚飯過後,開啟冰箱想喝一罐冷飲,澆滅心中的煩悶。看到那罐杞子寶依然放在冰箱籃裡,顯得死氣沉沉。這個時候,如果伊源在,房間裡會充滿活力,他坐的沙發會發出“咯吱咯吱”的笑聲,他看的電視會發出一片歡呼聲,他喝的杞子寶會發出“咔咔”的尖叫聲。總之,所有的東西都被他賦予了生命力,有時甚至覺得是在開聯歡會,從頭到尾心情都是愉悅的。雖然有時會討厭自己竟然這麼喜歡他,也討厭他為什麼讓人那麼喜歡,而此時只有單純的懷念和喜歡。

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君信除了出門前跟我打個招呼,而後再也不會主動跟我說一句話。

昨晚我再一次向君信問起伊源,他依然淡淡的說,去旅行了,而後我再問什麼他也不再回答。我才發現伊源是我和君信之間的橋樑,沒有伊源,我和君信只是陌路人,他不可能對我熱咯,不可能跟我吃浪漫的晚餐,不可能帶我去看電影,沒有伊源,我什麼也沒有,沒有伊源,我感到寂寞。

“你要來點冷飲嗎?”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是多餘的,我只是想在房間裡製造一點聲音。

“不用了!”

君信低聲說,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書本。

“伊源去哪裡旅行了?”

君信稍稍放下書本,說:“他沒有告訴我。”

“那麼什麼時候回來呢?”

“不清楚。”

“你們吵架了嗎?”

君信乾笑道:“沒有。”

其實我也知道,依君信的脾性那是不可能的。

“可你看上去有些悲傷。”

我的表情也變得悲傷。

對於我的話,君信絲毫不吃驚,反而心平靜氣地說:“可能是因為我傷了那傢伙的心。”

“怎麼了?”

我急忙問道。

“我只是跟他說不要來得那麼勤,他就去旅行了。”

君信的聲音變得低沉,我一時無語,也就是在我哭過後的第二天,他對伊源說了這樣的話,伊源傷心了,於是去旅行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接下來是一片沉寂。我亦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每天早上醒來,我都會祈盼,願伊源今天晚上會來。不單只是為了彌補過錯,我是真的想念那個傢伙了,想念他在這家裡開聯歡會的樣子,想念他張著嘴哈哈大笑的樣子,想念他上嘴唇中間突出的楔形,柔軟,漂亮。

說起來或許覺得可笑,妻子竟然會想念丈夫的情人,然而,我並不是妻子,我和君信說好當朋友來相處,所以我可以像想念朋友一樣的想念他。

伊源落下的半指黑色丁扣皮手套我已經洗乾淨,曬乾了,還試戴過一次,他的手掌真大,可以一把捏癟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