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斯親王睜開眼睛了!”
一個矮胖的身軀唾眼惺忪的從椅子上蹬跳起來,“在哪裡?薩菲斯在哪裡?”
“在床上,愛布羅棟親王。”
“你說的這是什麼廢話!”穆得大臣怒斥女兒。
“是愛布羅棟親王他這麼問,我當然這麼答……”
“好了、好了,到旁邊去,別在這裡礙著親王。”
“是。”
克萊德彷彿沒有脾氣似的恭敬遵從,整張臉在頭巾面紗仔細包裹之下,只露出一雙眼睛默默流露出她對薩菲斯的關懷與愛慕。
“薩菲斯?你覺得怎麼樣?”大大小小親王團團圍在床榻旁,個個熱切地凝視終於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薩菲斯。
他輕輕蹙起眉頭,似是承受極大的痛楚,慢慢地轉轉眼眸瞄了瞄身上的紗布……像是回應眾人殷切期盼的注視,他淡淡扯開嘴角噙起一抹笑。
“很……渴。”
“渴!水!快拿水給他……哦,克萊德,看不出你的反應這麼快。”
薩菲斯的叔叔愛布羅棟親王從克萊德的手裡接過水杯,小心翼翼地喂薩菲斯喝水。
像是口渴了幾個世紀,他迅速喝光每一滴水,清涼的甘露入喉後,渾身上下疼痛才稍稍減緩。
薩菲斯滿足地伸手揩揩唇,這才發覺自己臉上落腮鬍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層層包裹的紗布。
“你的臉受傷了,為了替你治療不得不剃掉你的鬍子。”愛布羅棟親王一副安慰、惋惜狀地拍了拍他的肩,“沒關係,鬍子再留就有了,總會再留回以前那個威風的模樣。”
讓大家愕然地,薩菲斯並不感到難過。
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略長出胡碴的下顆,笑了笑,“這下她可不能再叫我大野熊了。”
“薩菲斯你說什麼?”
“沒有。”他搖搖頭,有些急切地揚起眼逡巡床榻邊的每一張臉孔,在看不到心所繫唸的那張臉龐,他甚至努力地想透過人群縫隙向外望。
“她人呢?”他喑啞著嗓音低問。
愛布羅棟親王和其他人有默契地別開頭閃避他的視線,“什麼人?啊,你是說醫生吧?克萊德,快,去叫人請醫生過來……”
“尤恩,”薩菲斯蹙著眉打斷叔叔的話,“她在哪裡?”
被點名的隨從在眾王族的瞪視下膽怯的扭著手支吾著,“呃,親王您說什麼小的不明白。”
薩菲斯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益發收攏眉心。
“哎,薩菲斯,你傷勢還沒完全好,還是躺著休息吧!”
“是啊、是啊!趕緊養好身體最重要,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有不少民眾為你舉行祈福儀式,向阿拉祈禱你的康復呢!”
“還有穆得小姐啊,她盡心盡力的守在你的床邊照顧你,讓我們大大的感動吶!我看等你傷勢復元之後,我們就開始籌備你和她的婚事吧!”
“南宮憶在哪裡?”
簡短的幾個字當場刷冷了熱烈的場面。
薩菲斯緊皺著眉頭瞅睇所有的人,心中突然浮現一個念頭……
“你們把她趕走了?”
粗嘎暗啞的嗓音悄悄宜示他的憤怒,讓在場的眾人即便是輩分此他高的長輩,也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凌厲的目光。
尤恩嚥了咽口水,“親王,不是的,是……”
“是她自己買機票走的,我們沒有趕她。”愛布羅棟親王心想,反正她人也已經走了,人海茫茫要到哪裡去找呢?不如索性大膽說謊。
“是嗎!”
薩菲斯輕哼道,顯示他不信,只見他掙扎著想坐起身。
“尤恩,替我拿衣服過來。”他手捂著傷口下令,平靜不興波瀾的口吻中,撒著淡淡的慍意。
“親王!”
“薩菲斯大人,請您不要亂動啊!您瞧,傷口又開始滲出血絲了!”一旁的克萊德顧不得禮節,按捺不住地開口。
她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擔憂與急切,而遮掩在面紗之下的,還多了沒被任何人察覺出來的傷心與失望。
她明明就在他的面前,為什麼他的眼裡始終沒有她的存在,而是滿心顧念著那個已經離開的外國女子?
“不礙事,謝謝你。”他輕輕推開克萊德過來攙扶的手,淡淡的顯露他的拒絕。
“不客氣,薩菲斯大人。”克萊德聞言先是一僵,接著行禮得宜地低著頭慢慢退到一邊。這是二十多年來傳統教育教導她的觀念,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