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雙手一揮,對著身後的侍衛喝道:“郡主有令,請君入甕?”
殘儒頓時嚇得面色慘白,哆嗦著雙唇,跪地求饒:“初瑤郡主饒命,不知奴才究竟犯了什麼錯,郡主為何要至奴才於死地??奴才只是奉旨辦事?冤枉……冤枉啊?”
殘儒已經嚇得口吐白沫?韓珂只覺得諷刺極了,一個用盡了刑罰的人,待到刑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居然也會這般懼怕?果真,人都是犯賤的動物?
殘儒就這樣四肢僵硬地被幾個太監丟入了大缸中,韓珂又吩咐道:“這樣的燒法太慢了,本郡主與你不同,本郡主並非殘忍至極的人?給他加熱水,早早送他上路?”
四個小太監齊齊道:“是?”
“冤枉……冤枉?”殘儒知道自己死期將至,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奴才自認是第一日遇見郡主,從前不可能有所得罪,郡主為何要如此對待奴才?”
“你還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韓珂冷笑,靜靜走到大缸面前,漠然道,“最可悲的便是你這種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錯?讓本郡主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生姓殘忍、毫無人道便是你最大的錯?當知道天理迴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今,便到了你償命的時候了?”
殘儒眼睜睜望著四個小太監搬來了滾燙的熱開水,就要朝著他頭頂傾倒下去,他瘋狂的揮舞著手臂,對著韓珂斥道:“不--郡主你不能殺我?我是奉命行事?要我殺蘭皙的人是皇后娘娘,你若是殺了我,皇后娘娘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任何人都不該與皇后娘娘作對?”
“皇后娘娘……呵……呵呵……”韓珂仰天長笑,女童輕嫋的笑聲在黑暗的空間漫步開來,“本郡主是皇后娘娘的親外孫女,她會為了你這麼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禽獸而殺我?你想得也太天真了?”
“不?不要?不要……”殘儒的身軀躲躲閃閃,可那大缸本就是為了個子矮小的人所準備,根本無處所逃?
泛著熱氣、燙得冒泡的熱開水從他的頭頂直直灌下去,瞬間皮開肉綻?
原以為大家都會驚恐的避開臉去,卻不料整個宗人府的小太監們齊齊聚到這裡,高聲歡撥出來?小郡主此舉,無異於為民除害?
大家深受殘儒的荼毒,早已到了聞風喪膽的地步,如今殘儒一死,宗人府所有人都喜歡起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初瑤郡主來?
“替我將蘭皙的屍體搬下來,找幾個人抬到宮外,好好埋了?”韓珂最後回眸看了一眼慘死的女子,眉頭微微蹙起?倘若蘭皙當日來築心小樓找她的時候說出事情經過,或許她還願意保她一命,可正是因為她沒有說,才導致舅舅慘死……韓珂努力地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恨蘭皙,可她始終做不到?所以,方才那一劍,她直刺蘭皙的心脈,沒有給她活命的機會?
“郡主……郡主……”
月彤急急的呼喚聲使得韓珂回過神來?
“什麼事?”
月彤一臉憂色,攪著手指道:“皇后娘娘的人已經到了宗人府門口,請郡主到未央宮走一趟?”
“既然祖母相邀,本郡主沒有道理不去?”韓珂揚起清冽的眸子,笑得花枝亂顫?
月彤難以置信,還以為自己晃了眼:“郡主,您方才殺了皇后娘娘的忠信,皇后娘娘必然震怒,你現在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韓珂挑眉一笑,反問道:“誰說的?我知道祖母最疼我了……不過是殺了個把奴才,何況本郡主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祖母好,祖母感激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月彤,你的膽子越發小了?”
月彤微微垂下眼眸,不敢答話?其實她很想說:郡主,不是奴婢的膽子小了,而是郡主您好像變了個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擺駕未央宮?”走出宗人府,韓珂長長抒出一口氣來,哽塞在喉嚨裡作嘔的感覺終於消失不見?
一進未央宮,姜皇后便迎了出來?
先前太醫說初瑤丫頭病重,姜皇后著實有些著急,可方才聽說瑤兒竟拿著弈凡的信物在宗人府斬殺了殘儒,震怒不已,打算好好調教一下這個小外孫女?
“祖母……”韓珂尚在轎攆之上,遠遠便望見了迎出來的姜皇后,大約也猜到了酷吏殘儒在姜皇后心中的位置?
“瑤兒身子不適,瑾娘快過去扶她下來?”姜皇后聽到殘儒慘死這小外孫女手中的那一剎那,確實很憤怒,可看到那孩子瘦弱不堪的肩頭、慘白的面容,竟突然間狠不下心來,忙喚了身邊的瑾娘上前扶她?
“祖母,瑤兒沒事?”韓珂這麼說著,雙腿著地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