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進屋休息一下?公主大概就快回來了。”
東野蘭淡笑著擺擺手,“不,今日就是花開之期,我怎麼能離開這裡?”
那名侍衛正是利刃,他還在勸解,“王爺,屬不會替您看著這花的,您還是休息一下吧,您都幾日幾夜沒有闔眼了。”
他再搖頭,悠然道:“這花維繫著我的生命,我只怕稍一離開,花敗殘紅,那就是我的死期到了。到那時誰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明日的朝陽呢?”
“王爺……”利刃動容了,雙眼都是熱淚。
東野蘭身子一軟,忽然暈倒在軟榻上。
利刃驚慌失措的連聲呼喊,“王爺!王爺!”見東野蘭沒有反應,他大聲喊人,“來人!快請御醫!快將王爺抬到屋內去!”
幾名侍衛七手八腳的將軟榻抬進宮去,利刃無意間看到身邊站著一個青年士兵,便命令道:“你,快去守著那朵紅花,如果花開便立刻回報!”
“是。”那士兵低頭接令,眼角餘光目送他們離開。
此人正是南習文,他沒想到會在無意間聽到這麼一個天大的秘密,原來東野蘭命在旦夕,而能為他續命的竟是這麼一朵不起眼的小紅花。
他詭異的笑著,一步步走到紅花跟前。此時花還未開,柔弱的莖葉孤零零的立在花圃中。
這就是東野蘭的救仙丹?他伸手一拉,將紅花連根拔起,扯斷了枝葉,扯碎了花瓣。
花毀了,東野便無東野蘭,這四國中再沒有人可以和他南黎一較長短了。
南習文得意的笑容顯露在唇角,忽然聽到遠處有人聲傳來,接著是東野雪的聲音——
“王爺在哪裡?”
有人回答,“王爺剛才暈倒,被送回行宮了。”
急促的腳步聲正朝這邊奔來,南習文一個轉身隱進行宮,順著原路撤離。
奔回船上,他立刻命人敲響退兵的鼓聲。
東野蘭將死,這一戰便不用南黎多做任何無謂的犧牲。
南黎撤軍。
東野雪跑到東野蘭的床前,慌亂的問:“蘭,蘭,你怎麼樣?”
真是可恨,血龍花為什麼還不開?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窗外,卻驚見花圃中不見了那一點嫣紅。
她嚇得魂飛魄散,跑到花圃前,只見一地的碎紅殘片,斷根破葉,血龍花早已面目全非。
她驚駭之下便覺天塌了一般,狂怒的大喊,“是誰幹的?是誰幹的?”她恨不得將毀花的人立刻抓到眼前,將那人也撕成碎片。
沒有了血龍花,她就要失去東野蘭,失去她全部的車福和快樂。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就在她絕望之時,忽聽到耳畔傳來東野蘭那淡如春風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笑意。
“雪兒,別生氣了,回來。”
她迷迷糊糊的回頭,只見利刃站在門口,手捧一個花盆,盆中竟是一株尚未綻放的血龍花。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明所以的走回去。
利刃笑道:“那是王爺用的障眼法。王爺知道南黎軍也不想多糾纏,便故意放南習文上島,讓他聽到我和王爺的談話,知道這朵血龍花對王爺極重要。他毀了花,以為王爺必死,就放心大膽的撤兵了。他不知道,王爺已經在他撤退的必經之路埋伏了五萬大軍,到時候就算南習文不死,南黎軍也要脫三層皮。”
東野雪疑問:“那外面那朵花……”
利刃道:“只不過是一朵相似的小紅花而已,並不是血龍花。昨夜王爺就已經命我偷偷將花調換了。”
東野雪全明白了,她又喜又怒的一掌打在東野蘭的肩頭上,怒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連我一起騙?”
她這一掌牽動了他頸上的傷口,他吃痛的輕呼一聲,東野雪立刻心疼的抱住他,急問:“怎樣?我傷到你了?痛不痛?”
識相的利刃早已放下花盆悄悄離開,屋內只剩下這一對情人。
東野蘭握住她的雙手,無限柔情的低語,“我以前痛的時候只能藏在心裡,從沒想到會有人與我分擔。現在有了你,就是受萬箭穿心之苦,又有什麼呢?”
她心疼的反駁,“什麼萬箭穿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傷你一分一毫。”
此時將是日落時分,夕陽的餘輝投進屋中,照在血龍花的花苞上。東野雪驚喜的看到花瓣正漸漸舒展,她開心的大喊,“蘭,花要開了,花要開了!”
東野蘭心頭雖然也漲滿了欣喜,但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攬在懷中,下顎靠著她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