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寵溺,“您也知道那丫頭從小就是個哭包,一哭起來簡直魔音灌耳,勸都勸不住。她知道我要參軍,還不哭死?等我準備好要走了,再告訴她。到時她要哭,自有妹夫替我受了。還請姑娘暫時替我保密。”
“罷了,你們兄妹的事兒,我不管,自己解決吧。”岑二孃老氣橫秋地道:“你上了戰場對敵時,自己也多留個心眼兒。什麼都沒有活命重要。你可是疏影唯一的依靠了,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立柏含笑凝望擺起長輩架子、一本正經訓話的岑二孃,眼裡盡是歡悅和滿足。
岑二孃又叮囑了立柏幾句,才把楊鵬的賣身契一併交給立柏,讓他護著些那小子,畢竟她答應過楊二嫂子,保他無性命之憂。
立柏自然是慎重地應了。
立柏做事,一向穩妥,岑二孃得了他的保證,也放心了。他還要去與房東交接宅院和商鋪,便辭了岑二孃出門。
岑二孃則親自去了楊鵬休養的廂房,告訴他,如今他的賣身契在立柏手上,要他聽立柏的話行事。
楊鵬更寧願跟著立柏,聽了岑二孃的話,他二話不說就應了。縱使明知是父母有錯在先,可兩老已死,林氏卻好好的,二房也沒什麼損失。
在楊鵬心裡,岑二爺因照顧妻子歲考失利被黜,完全是他自找的,和自己父母的關係不大。岑二孃卻因此遷怒他父母,將他們父母送到高氏手上,害得他們沒命。
他暫時無法面對二房一家,想著遠離他們也好,哪怕要跟著立柏上戰場,隨時可能送命,他也願意。
正好岑二孃也不耐煩見他,兩人都對立柏的決定十分滿意。
……
午後,景山、秦大夫和玉墨載了滿滿一馬車的中草藥歸來,岑二孃看著那大包小包的藥材,都快暈了。
秦大夫卻很開心,他讓玉墨和景山二人把藥材全部搬到他的屋子裡。還有兩天就有出發,秦大夫想在臨行前配一些專治風寒、水土不服的藥包。這樣,路上有人生病了,可以立即拿來煎熬服用。
岑二孃留了泠風和景山給秦大夫打下手,那麼多藥材,秦大夫一個人弄,不知忙到何時。她則去了岑二爺的屋子,想問下父親要不要在弘安府附近置辦田莊,或者在府城內買幾個鋪子。她也是看立柏去賣宅院和鋪子,才想起這茬。
岑二爺聽了,卻濃眉緊蹙:“弘安府這地兒,我和你母親,離開後是不想再踏足了。我不贊同在這兒買莊子或者鋪子,不如等我們去淮州府那邊站穩腳跟後,再說其他。”
“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就去安坪鎮長住。既然咱們人都不在這邊了,還買莊子和鋪子作甚?”
“我不是想著將來大兄和三弟要考科舉,麓山書院人才輩出,先生們治學嚴謹,博學多知。我想,讓他們去麓山書院唸書,所以……”
岑二孃話還沒說完,就被岑二爺不悅地打斷,“麓山書院又如何?你父親我從未去過那兒,還不是考了解元!我雖考運不佳,但學識總在那兒,科考經驗豐富,不比那些個只會蹲在書院裡教學的老古板強?教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綽綽有餘。有我在,他們還用去書院?”
岑二孃賠笑道:“我不是擔心您身子吃不消麼!再說,要考科舉,獨木難支。大兄和三弟總不能一直待在家中,不出去結識同窗才俊……”
“什麼同窗才俊?!”岑二爺激憤地從床上坐起身,罵道:“都是些薄情忘義之徒!從前為父的同窗才俊好友還少?……咳咳……我被黜後,有誰真心實意上門安慰過我?全都跑來耀武揚威地擠兌我,用鼻孔看人……咳……咳……尤其是咱們被岑家趕出後,上門冷嘲熱諷的那些個鼠輩噁心的嘴臉,你見得還少……咳咳……”
“好了,父親,您消消氣!”岑二孃一邊遞溫水給岑二爺潤喉,一邊輕拍他的背:“是女兒想岔了。咱們不去麓山書院,也不在這兒買田莊和鋪子了。大兄和三弟就讓您親自教導,我們去安坪鎮後,再置辦田莊鋪子就是。您彆氣了,氣急傷身啊。”
“嗯。”岑二爺發怒之後,精神頓時萎靡,“你下下去吧,我躺躺。”
“要請秦大夫過來嗎?”岑二孃擔心不已,又後悔不迭,她不應該提起那話茬惹怒父親的。
“不用。”岑二爺躺在枕頭上,拉上被子假寐:“我歇會兒就是了。你去看看你母親和三郎,陪他們說說話吧。”
“好。”岑二孃替岑二爺捻好被子,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
時間飛逝,很快到了要出發的日子。是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