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靖翎先生幫忙,定會惹得先生厭煩。若得了靖翎先生另眼相看的周遠達,再在先生面前給岑家上眼藥,讓靖翎先生徹底厭棄岑家,對他們不聞不問,岑家的處境只會更糟。
弘威鏢局的陸銘司也不行。他是典型的牆頭草,不敢也不會為了岑家,和如日中天的周家對著幹。
林四爺和沈家倒是一份不小的助力,可他們好不容易才安然離開安坪鎮,沒受岑家連累。這時再寫信叫他們回來,豈不是叫他們再入虎穴。
方才父親也說了,幾日前高家的死士,還去過沈家行兇。若不是林四爺林五爺他們碰巧在場,那日岑家和沈家,怕是凶多吉少。
不能再因岑家之事,牽連無辜之人了。特別是那些人還是岑家的恩人友人!
岑二孃將手裡的信紙揉碎,忍不住砸了一個茶杯,才慢慢平息心中的急躁和怒火。
玉墨在一旁把呼吸都放輕了。他心裡又急又怕:兩位少爺被擄走,不知要吃多少苦?也不曉得去哪兒救他們脫離苦海!二少這會兒怒意勃發,一臉要吃人的模樣兒,真是有些嚇人啊!
“二少!”玉墨靜默片刻,見岑二孃一直安靜地生悶氣,也沒說要怎麼做,便忍不住問她:“咱們總不能就這麼幹坐著,不管大少他們吧?也不知是那個斷子絕孫的!居然劫走大少、三少!被我找到人,一定把他剁碎餵狗!要不我現在就帶人,出去找找問問?”
“不用了。我知道是誰。”岑二孃陰寒無比地笑了笑:“玉墨你說得對。就算我們人微言輕,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呵呵!”
周遠達那廝別以為周家有那麼多護衛,她就奈何不了他!她手中有七八種劇毒剛剛調製出來。還沒找到人試藥。這次就便宜那個混蛋,讓他嚐嚐鮮!
玉墨腿肚子抖了抖,他默默往後退了退:二少要發飆了!佛祖保佑那個不開眼的綁匪吧。
“二郎,你想做甚?”岑二爺把哭得撕心裂肺的妻子安撫好,勸她躺在床上休息,等他的好訊息。一出來就聽自家閨女不陰不陽地發笑,他怕女兒亂來。惹出禍事。“把那封信給我看看。”
“不必了。”岑二孃站起來,對岑二爺道:“我心中有數,父親不用擔心。我保證大兄和三郎不會有事。父親。你進去告訴母親,讓她不必擔憂,很快大兄和三郎就會平安無事歸來。”
“玉墨,你和我去外側間清點藥材。”岑二孃道:“咱們先去叫上楊鵬和寧七哥。讓他們幫忙搬搬東西。”
“二郎!”岑二爺不悅地拍了拍桌面。“你把話與我說清楚!你究竟發現了什麼?想做什麼?”
“父親以後就知道了。”岑二孃淡淡丟下一句話,就率先邁步踏了出去。
“你!”岑二爺被她氣噎,手指指著她的背影,顫得像風中飄零的落葉。
“二爺息怒。二少是有分寸的人,您不必擔心她亂來。我先下去了。”玉墨給岑二爺拱拱手,轉身追著岑二孃的背影,小步跑了出去。
“希望她真的有分寸才好。”岑二爺低低嘆了嘆,揹著手。耷拉著腦袋,回去繼續安撫慌亂焦急的妻子了。
……
是夜亥初(晚上九點)。岑二孃和寧老七換上夜行衣,往臉上綁了張黑布遮住面容,埋伏在周遠達每日從鎮東回鎮西周家必經的街道上。
先用麻繩絆倒了周遠達和跟隨他幾個周家護衛的馬兒,並趁亂用浸染了強力迷藥的銀針,射暈了周遠達他們,然後在巡街衙役發現前,騎馬擄走了周遠達,把他帶到了岑宅隔壁空置的沈宅柴房中逼問。
岑二孃讓寧老七澆了被麻繩綁成一個粽子的周遠達一身冰涼刺骨的井水,把他弄醒。
“你把岑家兄弟關在了哪兒?快說!”岑二孃特地變粗聲線,拿匕首比在周遠達脖子上。
“哼!”周遠達不屑地掃了岑二孃和寧老七一眼:“既然岑老爺如此聰明,這麼快猜出是我做的。為何請你們兩個來和我談判?岑家沒人了?還是果然不濟了。”
“我們再不濟,也能要你的命!”岑二孃拿匕首劃破了周遠達脖子的表皮,“快說!不然割破你的喉嚨!”
“你敢!”周遠達有恃無恐:“岑大郎和岑三郎被我的人看著,只要我一出事,他們就必死無疑!”
岑二孃沒想到周遠達骨頭這麼硬。她氣急,差點兒真下手劃破周遠達的喉嚨,被寧老七及時拉住了。
寧老七湊在岑二孃耳邊提醒她:“二少!殺不得!這小子手裡,可是攥著大少和三少的命。”
“我知道!”岑二孃按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