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她被人販子苛待,吃得極少,每日都要喝讓人手腳乏力、使不上勁的藥水,身子骨極差,能逃出來,實乃萬幸。
劉三娘磕磕絆絆地說完自己的經歷,又與岑二孃道:“我並不知拐走我的是什麼人。只是聽那些人販子平時談話,知曉他們不是一兩日做這種誘拐良家貌美女子的事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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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救人(三)
“他們說在北蠻軍中,一個美貌女子,價值百金,若是處子,則更金貴些。拐走我的那人,是這群人販子的頭目。我曾偷聽他和下屬們說過,知書識禮的未嫁大家小姐,在北蠻軍中極有市場,很得那些粗鄙將領的喜愛。”
劉三娘恨恨道:“他們說處子身的官小姐,一個可賣上幾千金。幸好他們撿到我時,我落魄得很,為了維護名聲,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說是普通獵戶家的姑娘。”
“這才沒教他們發現我的身份。那些人只把我和一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兒關在一處,守備也不那麼森嚴。否則,我根本不可能逃得出來。”
“這麼說來,姐姐你能逃出,還真是祖宗保佑。”岑二孃聽完劉三孃的經歷,握著她的手道:“好險若稍有差池,我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可不是。”劉三娘也心有餘悸:“這會兒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好了,我的事兒都說完,也該聊聊你了。”
她問岑二孃:“你這打扮是怎麼回事還有,我瞧著你怎麼比我還勇猛是不是有什麼奇遇岑二叔和岑二嬸怎麼會同意讓你學武你為何孤身在此家裡其他人呢”
岑二孃微笑搖頭:“我的事兒三言兩語說不清,這會都過四更了,咱們先上床休息。養好精神,明日再聊。”
“二孃”劉三娘面露為難之色:“若是可以,我想請你幫我報官,救救那些可憐的姑娘,將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販子繩之以法。還有,我被拐走之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我被拐走後,就刻意打散自己的頭髮,抹黑了自己的臉,那些人都不知道我是誰的。只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發現我的真身。王家極重清名。若是”
“三姐姐不必憂心,我定會為你守口如瓶。至於如何營救那些姑娘和懲罰人販子,明日再說。”岑二孃打趣劉三娘:“瞧姐姐這模樣兒,定是愛慘了那王探花。從前姐姐是多瀟灑從容的人。根本不在乎虛名,最煩繁文縟節,如今定親了呵呵。”
“岑二孃你這討打的小碎嘴”劉三娘羞怒道:“再胡說,看我不撕了你”
“嘻嘻,三姐姐惱羞成怒啦”岑二孃躲開劉三孃的襲擊。朗笑著跑進內間躺在床上,等劉三娘追進來,和她打鬧幾下。
倆人都累得不行,須臾後便雙雙沉入睡眠。
這時,已經快五更天。雲來客棧後廚院子裡飼養的公雞,都開始啼鳴報曉了。
疲憊到極致的岑二孃和劉三娘完全不受此影響,她們並排躺在一個被窩裡,很快便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她們倒是睡得酣,二十幾裡外的安府中,安三少至今仍毫無睡意。他前半夜發脾氣砸碎了一屋子的擺設。還將自己書房裡岑二孃曾為他批改過的文章,註解過的書籍都撕了。
這後半夜,他把自己珍藏的岑二孃的字畫,一一撕碎,再用火摺子點燃,燒成灰燼。
他在燒這些字畫時,一遍遍告訴自己:安之君你真蠢,連別人的真情實感都分不出。人家何止不想嫁你,是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
所以,活該你鬧此笑話。落到這般難堪困窘的境地。他告誡自己,往後,千萬別再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燒完字畫。天都還沒亮。
安三少藉著燭火覷了眼屋裡的滴刻,才卯時二刻。他把屋子裡所有和岑二孃有關、曾經被他視若珍寶的物件,全都毀壞殆盡。在心裡一千一萬遍地罵有眼無珠的自己和冷血無情的岑二孃,可這並沒有讓他更好受一些。
心裡有個滴血的黑洞,吞噬了他所有美好的情感和期待,使得他的心越來越空。
自被岑二孃說出真心話那刻起就鈍疼的胸口。彷彿有隻螞蟥寄居其中,無時無刻不在吸他的心血,啃噬他的肉,痛得他沒法冷靜地思考,連呼吸都不暢。
二郎師弟為何不喜愛他安三少坐在地上,一腳踢開滿是灰燼的火盆,激起一屋塵灰,嗆得他連連咳嗽和打噴嚏,眼淚都流出來了:“我有什麼不好你憑什麼看不上我岑二郎啊”
仰首高吼一聲後,安三少扶著牆緩慢地站起來,他對聽到動靜踢開門進來的安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