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神態,六皇子似乎沒有把他落難安坪鎮被岑家救了的事兒外傳。
此番要達成所願,貌似有些困難。岑二孃微微皺眉。
“我時間寶貴,就不和兩位岑少爺轉彎抹角了。”靖翎先生直接問岑大郎和岑二孃:“我想知道,兩位如何認識這枚玉扣的主人?這枚玉扣,又是怎麼落到你們手上?”
岑大郎這才想起,當初他不想多事和過早暴露,曾拜託六皇子和元四,將岑家救他們的事兒守口如瓶。
他的眉心跳了跳,眼珠子轉了一圈,經過思忖後,道:“這枚玉扣是馮二少留給我的。當初他和隨從元四落難安坪鎮,不幸掉入鎮外的水潭中,險些沒命。”
“碰巧被我和舍弟撿回岑家,經過我們的一番精心照料,他身子養好後,留下這枚玉扣,讓我有事便憑它來找靖翎先生,說是您看在他的面子上,會對我們施以援手。”
岑大郎頓了頓,道:“當初彥瑜兄不想讓人知道他曾流落安坪鎮,拜託我們一家不要外洩和他有關的事。若不是此次岑家……我也不會拿玉扣來找您。”(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家敗(三)4K
“喔。這樣啊。”靖翎先生閒閒地垂眸理理衣袖,對岑大郎不盡不實的話,不可置否。
他忽地抬頭問岑二孃:“不知二少對此有何說法?”
“我只想說,先生你不必懷疑我們兄弟誆騙於您。”岑二孃淡淡道:“方才我大兄所言,句句屬實。”
確實是真的,六皇子沒有告訴過他們他真正的身份,只說他是馮傢俬生子馮二少,還把他的表字彥瑜告訴了岑大郎。他是唯一一個在及冠前,就被聖上賜了表字的皇子。由此可見聖眷之隆。
“彥瑜”這個表字,知道的人並不多,靖翎先生恰好是其中一個。此時,他已對岑大郎和岑二孃的話,信了五成。但六皇子流落安坪鎮被岑家人救一事,太過荒唐奇妙,他打從心底,是拒絕相信的。
岑二孃見靖翎先生臉上寫滿懷疑,又道:“晚輩還有其他證據表明我們救過馮二少。他的後背肩胛骨處,有兩顆紅痣,右手手臂內側,還有一個半月型的胎記。”
“這都是我為他療傷時發現的。若您還有疑問,可以寫信給二少問他。我只想說,我們絕不是騙子,先生大可不必疑心我們。另外,周家人行事實在太過猖狂,希望先生能看在二少的份上,出面制止他們。”
“岑家有我們二少的玉扣,按理說我應該答應兩位的要求。只是……”靖翎先生面露難色。
岑大郎和岑二孃默默相看一眼,眼中絲絲喜意滲出:老狐狸要提要求了。解決周家這事有門!
岑大郎道:“先生有何為難之處。不妨明說,如此,我和二弟也能給您參詳參詳。”
“呵呵。岑大少果然直爽。”靖翎先生眼尾上挑。一雙狐狸眼中滿是算計的精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最近在下忙於改建鎮東,手頭實在是有些緊……”
“先生這般光風霽月之人,如何能讓那金銀俗物煩擾?”岑二孃笑吟吟地拍起馬屁:“我岑家也算小有積蓄,或許能稍稍為先生解憂。不知白銀五千兩夠不夠?”
“五千兩?”靖翎先生低低嘆道:“若是五千兩白銀就能填補那個空缺,我也不必憂愁了。”
岑大郎見狀,強笑著道:“五千兩白銀已不是小數目了。先生何必……”
靖翎先生抬手打住岑大郎的話。“實話告訴兩位吧。周家騷。擾岑家之事,乃是我馮家馮淵少主親自下的令。少主不日前來信與我,命我遣人找岑家的麻煩。我便讓周家替我辦事。”
“雖不知岑家如何開罪了少主。但上頭的命令,我可是不敢違抗的。所以,哪怕兩位搬出二少的名頭,我也是不大敢替岑家出面的。”靖翎先生眼尖地發現岑大郎和岑二孃的臉色驚變了一瞬。他牽唇輕笑:“我夾在二少和少主中間。也是很難辦哪。若兩位岑少爺不能拿出令我滿意的誠意,我如何有膽子違抗少主的命令呢?”
因為岑大郎和岑二孃一直沒有明說出六皇子的身份,所以靖翎先生以為他們也被六皇子矇蔽了,他在安坪鎮這彈丸之地困了許久,終日兢兢業業,累得比狗還不如,只想多撈些銀兩犒勞自己。
可惜之前金礦和安家的生意,都有高家的珺雅先生參一腳。他二人相互監督,他根本沒法中飽私囊。這次逮住岑家有求於他。他便不客氣了。
早在他指使周家人欺壓岑家前,他就暗中查算過岑家的家財,粗略估算過岑家如今大約有七八千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