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又閉眼繼續裝死。
安三爺則在霍氏和齊氏相扶著踏入安三少養病的房間時,依舊伸直手,卡著安三少的脖子,嚷嚷著:“孽子,去死!”
霍氏和齊氏才踏進門,就看到安三爺在弒子,安大老爺則躺在地上沒動彈,婆媳倆個頓時花容失色:“老天爺呀!這是怎麼了?”
“夫君,你快鬆手。之君真要被你掐死了!”齊氏畢竟年輕,在霍氏被嚇得癱坐在地,哭喊個不停時,她鼓起勇氣,衝到安三爺身邊,用手捶打著他的手。“鬆手!快鬆手呀!”
安三爺任齊氏敲打了他片刻,才假裝力竭,鬆開了“已不會動彈”的安三少,任齊氏淚流滿面地抱著安三少。心碎又絕望地喊:“兒呀,我的之君啊!你快睜眼,瞧瞧娘呀!我的心肝,我的命啊!你怎麼狠心拋下孃親!兒呀,你快醒醒。”
齊氏喊了半天。安三少仍無反應,她嚇得六神無主。
安三爺這時又冷血地罵道:“你嚎什麼嚎!這孽子死有餘辜!他為了迎娶岑二少,居然想要分家,自己出去開府另過!這不是戳咱們的脊樑骨嗎?他……”
“他什麼他?!那可是你的獨子!”霍氏終於找回力氣,站了起來,她看到齊氏忘我地抱著“沒命了的”安三少大哭特哭,心好像被人用鋼刺一下一下地釘,痛得她快沒法呼吸。‘
霍氏來不及理會躺在地上的安大老爺,她瘋了一般的撲到安三爺身上,伸手撓他的臉。邊抓邊罵:“混賬呀,之君可是你的獨子!你怎麼下得了手?你怎麼下得了手!你還我的乖孫來!嗚啊啊!”
“母親,那孽子……”安三爺還想說什麼,被揪著他胸前的衣襟哭罵他的霍氏,重重甩了一巴掌,“你才是孽子!之君做了什麼呀?你居然狠心弒子?!”
齊氏只知道抱著安三少的“屍體”哭,她就像沒有知覺的牽線木偶一般,一邊木木地念著安三少的名字,一邊淚流滿面,當她聽到霍氏喊出“弒子”二字。突然爆了,“弒子?!你殺了我兒子,你殺了我兒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霍氏本來還想再打安三爺。可當她看到齊氏丟開安三手的“屍體”,瘋魔一般撞到安三爺身上,赤紅著眼珠子,抬手就掐安三爺的脖子:“我掐死你!為之君報仇!我掐死你……”
“住手!”霍氏頓時調轉槍頭,與內心泣血的安三爺合力,將已然失去理智的齊氏打暈。
霍氏畢竟的安三爺的親孃。她也只有安三爺一個兒子,眼見沒了孫子,她不能再沒有兒子。
打暈齊氏後,安三爺和霍氏脫力地趴在地上,直喘氣。
霍氏想起生死不知的夫君,和已然送命的孫子,還有瘋了的兒媳,哭得天昏地暗:“唔啊啊!你個賊老天!為何要這樣對我,這樣對我們安家?!嗚嗚啊!孫兒沒了,老爺又生死不知,兒子成了殺人犯……還不如來一道雷劈死我!我不想活了啊!”
“母親!”安三爺抱住想要撞牆的霍氏:“母親,等等!那孽子還沒死呢!他只是昏過去了!您別急著尋死呀!父親他也只是氣暈了而已,沒什麼大礙的!您別急,咱們去請大夫,那孽子和父親死不了的。”
安三少一直閉眼,豎著耳朵聽動靜,他在齊氏要殺安三爺時,就想坐起來拉開她,被安三爺混亂中一腳踩在他臉上,將他壓了下去。此刻,他聽到霍氏想自盡,也是心急得不行,又要恢復清醒,剛睜開眼,就被扶著霍氏出去請大夫的安三爺回頭一個眼色打住了。
他繼續閤眼,認命地裝死。他想:父親為了他,也是拼了。自己攬下了一切過錯,先給祖父、祖母和母親下了一劑猛藥,用弒子的手段轉移他們的關注點。
讓他們經受最壞的場面後,等他重傷不治,在床上人事不省地躺個五六日,再“虛弱”地醒過來。到時,他再提出分家這相比於生死的小小要求,相信祖父他們一定不會拒絕。
只是苦了父親,為他受了許多誤解和苛責。安三少決定了,等這次事成,把師妹娶回家後,他定努力耕耘,爭取早日讓師妹生下孩子,讓父親抱上自己心心念唸的孫子,給他一個大驚喜,圓了他的夢。
與此同時,安三少也真沒想過,他那個膽小溫柔、視夫如天的母親,為了他,竟有勇氣殺夫!看來母親真的很愛他。以後,一定要對母親更好一些。
還有,祖父,聽到他說要分家,明明很生氣,卻還是更關心他的安危,拼命阻止父親殺他。
祖母也是。知道他“死了”,自己竟然也不想活了。
安三少默默地決定:以後就是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