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搶富商鄉紳,他簡直就是土匪!瞪什麼眼,又不是我說的,是父親和三郎說的。”
“呵呵。”安三少不接話。他可不敢說大舅兄是土匪。要是叫他那聖上大舅子知道了,還不剝了他的皮!
“其實,我覺得大兄比你們安家更會做生意。”岑二孃突然道。
“此話何解?”安三少有些迷糊。
“他乾的,都是無本淨賺的買賣啊!我聽三郎說,大兄的私庫都沒怎麼動,國庫也還豐盈著,就把大景,不是,是把大啟朝翻新了一遍。西南和東海地裡產出的糧食,就夠他養兵了。我瞧他一年到頭,也花不了什麼錢,還賺足了聲望和軍民的好評。是不是很會做生意?”
安三少心服口服地點頭:“嗯。”他大舅兄太能了,幹什麼成什麼,幹什麼旺什麼。怪不得最後是他登上了那個寶座。
“夫君啊,你也回來了。等你休養幾日,咱們就帶著壯壯和護衛,去漠北走一趟。如何?”
“為何?那邊不是有大師和老農嗎?你不去也行呀。夫人,不是我不想你去,實在是漠北環境太惡劣,風沙又大,還十分缺水,我不想你過去吃苦受罪。”
“師父前陣子來信與我說,他們在漠北遇上了麻煩,想我過去搭把手,幫幫忙。因為那邊風沙大,又極缺水,種什麼都活不成。便是我們研究培育出來最耐旱的作物,到了那邊,也長不好”
“既然都長不好,就不要在那邊種了嘛。”安三少理所當然道:“漠北那邊,根本不宜耕種。千百年下來,就沒聽過那邊的人種出過什麼糧食來。不如讓聖上派兵,將漠北的路加寬修牢,讓商隊多運些糧食過去就是。”
“路是要修的,但這需要時間。起碼要耗上好幾年。這幾年若是我們能培育出可以在漠北旺盛生長的作物,也是一大好事。漠北那邊地廣人稀,要是將那邊的土地都利用起來,那得種出多少糧食啊!”
“夫人。你別怪我潑你冷水。除非能解決漠北缺水的問題,否則怎麼折騰都是白搭!漠北那邊沙地多,降水少,要解決水問題,除非能變出一條滔滔不絕的大河來”
安三少的話還未說完,就叫岑二孃打斷:“你說得對!變一條河出來,就能解決水這一大難題了。我想想,要怎麼變河?”
岑二孃丟下帕子,拋下安三少,奔去卜運算元大師的書房,找他老人家自己繪製的輿圖了。
大師當年的足跡遍佈整個大啟朝,他把他走過的山川河流和城鎮,都鉅細無遺地畫到了輿圖上。岑二孃拜他為師後,他經常拿出來觀摩,指著輿圖上的標記,和岑二孃講他的輝煌往事。
岑二孃記得漠北和東海之間,有一條名為“青暝”的大河。那條河起源於雪山,流經大景中原和東北數個州縣村鎮,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百姓。
青暝河從古至今,哪怕是旱災時,也都沒有出現過斷流的情況。若是能把它改流,在它入海前分一支流到漠北,灌溉那片土地。就不愁漠北種不出糧食了。
岑二孃經安三少提醒,有了大致的想法後,便細細觀察了漠北和東海之間的地勢,尤其注意了青暝河流經的地方,看能否找到一處合適的缺口,從那兒分流,造一條河,流向漠北。
她扒著輿圖盯了一天一夜,畫廢了幾千張白紙,終於找到了一條可以將青暝河成功分流,並讓它順著地勢流淌的路線。
找出那條路線後,岑二孃把兒子丟給岑二爺夫婦帶,讓安三少帶人護送她去京城,把大師的輿圖和她畫出來的路線給岑大郎。她在岑大郎專心凝看輿圖和路線圖時,口若懸河地給他講,分出這一支流,對漠北、對大啟朝,有什麼好處。
岑大郎也不是短視之人,他一聽岑二孃的話,就明白了她的意圖。當即拍板準了岑二孃的提議,還精心挑選了一支五萬的軍隊,同時在民間徵集了二十萬民丁,發動許多富商出錢支援,開始挖溝渠、河床,修堤壩。
與此同時,岑二孃與安三少奔赴漠北,與大師一起開始新一輪的研究。他們在漠北沙地、荒野裡試驗了無數次,終於培育了出來幾種能適應漠北那邊惡劣氣候的作物,開始在有水源的幾座城池中試種。
五皇子、劉國邦等被岑大郎饒過一命、留在漠北吃沙子的一派人,號召全漠北的百姓,向岑二孃和卜運算元大師,以及他們帶來的老農、長工們學習,按照他們說的種田法子和步驟,一絲不苟地照做。
如此在漠北試種三年,收穫頗豐。
種出的糧食,勉強能養活那幾個城池中的人。其他地方,依舊荒著,那裡的百姓,也靠吃朝廷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