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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話來。

——便是說不出好話,也只是因為他醫術不精罷了!

周芷若恨恨地想著。

那郎中搖頭道:“也不是全無希望。如今我的鋪子裡是有幾味藥的,只是差著幾味罷了。我料這附近藥鋪也配不齊這幾味藥,而且這藥是要日日服用的,便就是能配齊,你如何能一直在這幾個縣鎮上奔來跑去的不做農活。”

周遠達垂淚道:“那豈不還是要等死麼?”

那郎中嘆了口氣:“這要看老天爺讓不讓咱活命了。”頓了頓又道,“我另有一張方子,多開了幾味藥,將就著也大略能起些效用,只是不能治癒。接下來,要看尊夫人自己的運氣了——或是天生身子骨健壯,可以熬過去;或是拖得時間長了,縣裡來了那幾味藥材;如果老天爺狠心,唉……”

周遠達道:“我且去城裡別家藥鋪看看再說罷,總能再補上幾味藥的。”

那郎中搖頭嘆道:“不是我吳效農看不起別家藥鋪,我家沒有的,別家也不會有。你若不信,便再與我進一趟城便是。”

原來這郎中名叫吳效農,聽他口氣,似是頗為自矜,周芷若聽了他的話,卻只是更加焦急起來。

周遠達卻是兀自不死心,又跟著吳效農進了城裡。這一次直到晚間才回來,卻只是垂頭喪氣——原來他跑了幾家藥鋪,終是差了數味藥材,只得按那吳效農所說的,先用其他的幾味藥材來代替。

周芷若看了周遠達揹回來的一大袋子藥,居然與自己所要開的藥都大致相同,心想這吳效農倒也有幾分本事,只是這些藥對症倒是對症,只是晚了時間,若是早三個月下這些藥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但是這些藥材中有幾味頗名貴,已然少見,想來吳效農所說的短了的那幾味藥,更是名貴少見。以周遠達家中的財力,買這些藥材只怕都是動用了沐英母親所留下的金子,若是真配齊全了藥,只怕要動用的金子更多。這樣一來,只怕是要引人懷疑,所以便是周芷若早三個月開出了方子,怎樣來買這些藥材,也是個難題。

有時候老天爺故意要害你,你也沒有辦法。

周遠達這次冒險用了沐英母親留下的金子,也不知會不會引來什麼禍事,也只有先把這事放在腦後了。

卻說周遠達回家後連夜熬了藥,端到薛氏床前,薛氏喝了藥,免不得又要說幾句,周遠達卻道:“你盡說些個渾話,你若有個好歹,這一雙兒女卻教我如何?”

周遠達待薛氏喝了藥,拿塊布擦了她的嘴:“當年我們結為夫妻,可是說好要共老白頭的。”

薛氏道:“且先不說這個,你去城裡請這個郎中來,又抓了這些藥,到底用了多少錢?”

周遠達道:“沒有多少,你只管養病便是。”

薛氏卻搖頭道:“你且拿那方子來我看。”

周遠達無奈,只得將那方子遞了過去,薛氏出身書香門第,便是不通醫理,也知道其中有幾味藥是極難得的,便道:“這些藥怕不是要十幾兩銀子,我們哪來的這許多錢,你定是用了英兒生母留下的錢了。”

此時正是地裡的莊稼還沒收上來的時候,前些日子在後院建了個柴房,又用了些錢,薛氏知道此時家裡縱有這些銀子,但這病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免不得還要不斷地投錢下去,卻哪裡有錢一直這樣往水裡扔。

周遠達卻道:“哪裡要這許多,不過五兩銀子罷了。再說便用了她些錢,又如何了。總不成白替她養了兒子!”

薛氏沉默了一會兒,嘆道:“我原知你不是這樣的人,如今竟說出這話來,卻是我拖累了你了。”

周遠達聽妻子這樣說,眼圈兒也紅了:“如何又說得這話來,你若真有個好歹,卻教我奈何得這日子。”

薛氏聽丈夫說得動情,自己也是又感動又傷心,便倒在了枕頭上,只是喘息。

周遠達服侍妻子吃了藥,自己又胡亂吃了些飯食,縣裡鄉下的跑了一整天,也是乏了,很快便也睡去。薛氏自恨不中用,又暗自哭了一回,但終究白日裡咳得厲害,精神也頗多損傷,便也漸漸睡去。

周芷若在繩上蕩了半晌,聽得沐英的呼吸節奏漸漸放緩而平穩,知道他已經睡著了,便翻身落地,先點了他的睡穴,然後悄悄地開了門,走近父母的門外,聽了一會兒,雖然薛氏還不時有咳嗽發出,但也知道二人其實是睡熟了的,便輕輕掀開了窗子,從窗外進去,點了二人的睡穴,再用本身真氣替薛氏怯傷。

忙了小半夜,便回到自己房中——那睡穴點得力度也是周芷若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