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故意的?”方澈將秦秣橫抱起來,視線緊緊落在那保安身上,熊熊的火焰在他從他心尖猛烈燃燒起來,燒得他血液生疼。
他顧不得多說什麼,只是大步踏到那保安身前,一腳如閃電般猛踢中他胸口,眼見那保安沒能躲過去,直是跌在地上,面容疼得扭曲。方澈冷哼一聲,心裡掛著秦秣的傷情,閃身以最快的速度出了保安室的門。
到得大街上,他一眼看去車輛來往,一時間卻沒有一輛能停下的空車計程車。他心中焦急念甚,這一日間從天堂跌落地獄,好似是那抹鮮紅在為他的輕狂而寫下殘酷註解。
方澈從來就不以為自己也會有痛悔得連心都快被啃吃噬掉的時候,但在這一刻,他寧可自己被打落深淵,也不願秦秣受這苦楚。他的車停在服裝街那邊,現在要再走過去取車顯然會耽誤太多時間,而他一秒鐘都等到不及。
車來車往,一秒鐘都彷彿被廷長到了無限世紀。
“秣秣,你一定要等我!”方澈低喃一聲,想到邵城第二醫院就在轉過一條街的不遠處,他腳下就不再停頓,抱著秦秣大步往二醫院的方向跑去。
與其在這裡枯等車子來渡,不如儘量先走一步,至少,他在行動。
在這樣的時候,什麼身份、地位、學識、錢財,全都毫無用處。他只有一個人,只抱著一個人,心裡急著與時間賽跑,縱然在其他領域有通天的能耐此刻也只能發揮出自己最原始的力量。
雪花依然飄飄灑灑,落在路面上還沒來得及堆積,就被汽車的輪盤和行人的腳步踩化。寒冬清冷,一如方澈此刻漸漸冷卻下來的心情。
這個小城的夜晚略顯蕭條,燈火之下,車輛發出的嘈雜聲在他身後交織成一片舊電影般的背景,他們相融,而又格格不入。
“吱——!”
方澈轉過街角,有汽車緊急剎車,車窗滑下,車內傳入暴躁的怒罵聲:“你大爺的趕著投胎啊!他不要命老子還要前途呢!你。。。。。”
方澈大步踏上醫院急診室的臺階,甩下身後所有聲音。他匆匆叫喊:“醫生!醫生!”
“怎麼啦這是?”
“她……”
“哎呀,不就是腦袋後面破了點皮,輕微腦震盪,暫時昏迷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急什麼急?”
方澈小心翼翼地將秦秣放到擔架車上,聲音冷靜下來:“麻煩你們用最佳的方案治療,不用考慮醫療費的問題。”、
“行了行了!那邊交掛號費去!沒什麼大事,先包紮一下,再去拍個片。”
夜將深時,方澈底才坐到秦秣的病床邊,靜靜感受著她的呼吸,聽著吊瓶裡極細微的點滴聲一下一下鼓舞她生命的脈搏。
秦秣早先醒來過一次,她別的什麼都沒說,只是掙扎著打了電話回家,對裴霞說:“媽,今晚不回去了,要跟老同學聚一聚。“
裴霞很是不放心,她待要詳細問清楚所謂的老同學是方便,聚會的有多少人,幹什麼秣又道:“媽,我都這麼大了,管得住自己,你瞎操心什麼?“她裝作很不耐煩地結束通話電話,只向方澈露出一個帶著安慰性質的虛弱笑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秦秣早從急診室轉到了高階單人病房裡,方澈坐在旁邊,雙拳捏了又放鬆,然後再捏緊,再放鬆。
許久之後,他低嘆一聲,抬手輕輕碰到秦秣額頭,極小心極溫柔地用指腹劃過她那淡淡的雙眉,一根根數著她的睫毛。
“秣秣。。。。。”方澈柔聲呼喚,心裡情思低迴。悔也好,痛也罷,總之這個人還在身邊,他此後定將小心翼翼,細緻周全地將她護住,再也不讓她承受到丁點的委屈和危險。
在這個世界上,若是丟失了她縱然人生有千般色彩,又還有什麼意義?
這一夜,方澈坐在秦秣病床邊上,直到燈火暗下,雪落無蹤,再到天際破曉,旭日東昇。
陽光破冰而出,曬化了前一夜積在樹上和屋頂的白雪,清凌凌地化出一片冷意。
秦秣睫毛微微閃動,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這才張開眼來。
她覺得有些冷,後腦上一點隱痛直直透進額頭,又扯得她太陽穴兩邊脹疼。
視線轉動,最先看到天花板,然後下移,便見到一個低垂的腦袋,那個人就坐在床邊,似乎是睡著了。
“唔……”秦秣低低地呻吟一聲,她腦子裡還存著些莫名的混沌,整個人不甚清醒,也沒反應來床邊坐著的人是誰,他又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方澈陡然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