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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偏不拿,因為一旦拿下,很容易陷入跟各邦爭奪城區的拉鋸戰,幾年前曾經在別處有過一次,城市巷戰傷亡非常大,特別是政府軍的優勢全沒了。”

白浩南上車摸下巴:“於是現在這樣就讓各邦非常難受?卻又沒法拿這邊怎麼樣?”

邱澤東點頭:“以前說是投靠政府軍,這裡其實跟各邦沒區別,莊天成的手下還不是自治軍隊,但莊小姐的魄力就在這裡,她不要自己的軍隊,等於把自己的安全拱手交出來,現在大半個邦在這條防線之後已經等於並進了全國版圖,跟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你說這種區域領導是不是政府非常需要的?”

白浩南腦海中還真是浮現出那個女人的精明模樣,陸老頭說得沒錯,莊沉香確實是這個邦最狠辣的女人,她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像個守門員在最後面守護這片地區改變狀況,那自己可不就應該擔起前鋒的責任來?

253、雪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其實就十來分鐘的車程,剛有點下坡前面看見城區邊緣,先有兩部輪式裝甲運兵車呈v字斜停在路面,中間只容一輛車可以經過的寬度,據說只要有事兒,隨時鬆開其中一部的駐車制動,也就類似民用車的手剎,順著這點坡度滑撞到一起就能鎖住整個路面,沒有重灌備的各邦武裝還真就連機動車輛都別想開過去了!

現在自然是防守軍人對高官敬禮,連皮卡車上的行動隊員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白浩南趁著邱澤東說話的這會兒也把彈匣胸掛給穿起來,手裡提著那支m16步槍,跟邱澤東跳下車來,接近中午了,慣常陽光普照的熱帶地區今天有點陰雲密佈,彷彿是在印證面前的場景。

車輛殘骸能開走的都開到後面營地的維修廠去了,被燒燬的直接推到路邊,兩部殺氣騰騰的坦克炮口朝著城區就矗立在山腳下,然後一輛軍營內的運水車在沖刷路面,那厚得能粘稠起來的暗紅色物體被沖刷到兩邊的排水溝和土壤裡。

近處路面上的屍體已經清理掉了,但遠處還在進行,主要是投入的人手不多,畢竟前方就是交戰區域,一隊隊的武裝軍人抱著槍熟視無睹的躲在屋簷下靠著休憩聊天,也不去幫忙,所以抬屍體的也沒多積極,慢慢來唄。

白浩南就橫挎著步槍順著公路慢慢走過去,還示意自己的護衛隊不用跟著,他覺得自己是來唸經的,前呼後擁的幹嘛,邱澤東也贊成這個做法:“萬一對方有狙擊手,隨時可能暴露你是重要目標。”說是這麼說,他還是走在了白浩南的前面擋住,白浩南想笑罵著一腳踹開這個遮不住他頭的矮個子,但看看溼漉漉的鞋底,忍了。

昨天搶救直升機機組的時候,他就很煩躁的再也不想來這裡。

但現實顯然是要自己在這裡長待,除非拋下一切逃跑,那就只能面對這裡,從早上起來他就想起昨晚應該就這裡沒有唸經,得補上。

口中唸唸有詞的反覆唸誦迴向文,順著街道慢慢的行去。

進入那些相對狹窄,不會被遠處狙擊手照應到的小街道,邱澤東挪到側面有點思索的看白浩南唸經。

其實白浩南更像邊唱邊走,已經熟極而流的經文都不需要動腦也能順口唸誦出來,聲音也不需要太大,不然經過那些牆根下計程車兵和搬運屍體的民工時候目光都多奇怪的。

隨著離開主馬路,屍體和血跡都多了不少,經過一夜更加難看,和昨天在學校外面看見堆積的那些沒什麼區別,可笑莊沉香說今天的電視和報刊已經大肆宣揚叛軍在城區的屠殺,那些觸目驚心的屍體照片哪怕是打上馬賽克也讓人影響深刻,更不用說網上還有“不慎”流傳出來的原版照片,發起叛亂的一方已經成了口誅筆伐的邪惡勢力。

其實站在這裡,依稀有點明白了所有參與者都不是那麼清白無辜的道理。

難得走過一段沒有屍體和血跡的背面街道,邱澤東終於忍不住開口:“這真的能安心?”哪怕白浩南給他解釋過自己不信佛,但如此執拗的保持習慣還是有點難以理解,特別是這些人都是他們親手或者引導大殺器來造成的啊。

白浩南點點頭:“這跟我踢球差不多,場上是對手,無所不用其極,弄斷腿的事情我也幹得出來,比賽完了我跟幾乎所有各隊球員都是朋友,除了那些小肚雞腸記仇的傢伙,我第一次這麼唸經的時候就覺得,我們都是小人物,為什麼打仗,為什麼殺人,那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那就面對面的時候當成對手,殺死了比賽也結束了,那就送對方上路,僅此而已,所以我對這些人沒什麼仇恨,也對自己沒什麼負疚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