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酒精還是巨大恐懼以後帶來的壓力,總之白浩南也需要這樣的事情讓自己發洩個徹底……
能指望一個從小就生活在荷爾蒙強勁環境的職業運動員,有多高的道德水準?
他從來都是信奉及時行樂的!
至於說報這奪命之仇,浩南哥還沒這麼想過,先逃命吧!
9、人生路漫漫 白鷺常相伴
好像有誰說過皇宮跟妓院是最骯髒的地方,在白浩南看來,國內的足球圈才是最汙穢不堪的,當然他用不來這麼文縐縐的詞兒,就是黑!
從上到下里裡外外都黑,官員、教練、球員、俱樂部就沒有一個乾淨的!
這種烏漆嘛黑的地界兒能玩出好來,那真是褲襠里拉二胡,瞎扯淡。
所以這會兒白浩南突然有種爽快得要叫喚出來的感覺,終於特麼可以離開這個臭水溝一樣的行當了,就當幫自己下了個決定!
老子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彷彿從內到外陡然放鬆的白浩南偷偷摸摸把軟得跟灘泥似的妞兒給塞上計程車,不顧那嚐到甜頭的姑娘一個勁伸手拉他胳膊發嗲,嚴正拒絕說自己還有事兒,轉身就跑,估計那之前還醉醺醺,現在暈乎乎的妞兒根本想不起醒之前發生了什麼火爆事情。
順著街道一路小跑兩三公里以後回到體育場外的路邊,果然老陳那輛毫不起眼的白色polo就停在一排各色車輛中,白浩南機警的瞄了兩眼周圍,已經凌晨兩點過的街面兒上安靜得很,蹲下身到右後輪下一摸,再果然車鑰匙插在減震彈簧縫隙裡。
經過一場生死車禍打鬥,再加巷子口的短平快野戰,喝了酒的腦子在跑步發汗以後已經徹底清醒,敏捷的取了鑰匙蹲著悄悄上車以後,剛點著火,卻發現手剎把下面有個牛皮信封,拿起來不用開啟看,光是掂掂那熟悉的尺寸跟厚度重量,就讓白浩南興奮的吹了聲口哨,起碼有兩萬塊的跑路費,老陳還真是夠哥們兒!
不過老子也沒為他少幹!
白浩南是這麼想的,連車燈都沒開,嫻熟的滑進馬路上,一直匯入到已經只有計程車的主幹道上才開啟大燈,開始加足油門朝著幾百公里外的鄰省省城蓉都而去。
老陳的女兒陳素芬在蓉都讀大學,隊裡上下包括老陳都認為那是白浩南的小媳婦兒。
高速公路上狂奔的白浩南卻滿腦子想的都是到底要不要去找她!
特別是找不到什麼嗨爆音樂提神,只好把收音機開啟隨手搜臺的時候,卻聽見裡面交通電臺廣播剛剛才北部區鬧市街道發生一起跑車慘烈事故,現場已經發現一具屍體以後,白浩南愈發的不寒而慄,只想跑得越遠越好!
連夜走看來確實是個靠譜的決定,警察肯定沒封鎖各大路口查人查車,甚至衝上寂靜的高速路以後還感覺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有點不真實。
但白浩南肯定知道自己腦海裡深刻記憶住的那瘋狂衝撞跟火海里的慘叫火球是真的。
一切都無法回到之前了。
現在只有拼命的逃,逃得越遠越好,甚至連小芬那裡都是危險的,起碼不能把這一攤子破事兒帶到陳素芬那裡去。
這點起碼的常識,白浩南還是知道。
這些莊家賠了幾百萬,現在又賠上馬仔的命,江湖上起碼都得有個交代,那肯定是個不死不休的結局,只要知道自己沒死,跟自己有關的所有人都會清查詢尋。
所以凌晨天邊魚肚白的時候抵達蓉都,白浩南沒有找到陳素芬的大學裡去,而是先隨便在附近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進去,然後窩在車後排打了個盹,直到外面天光大白,車水馬龍的喧譁甦醒以後,才帶著睡眼惺忪下車來,找了個公用電話撥打過去。
那邊起碼鈴聲響了十多下才不耐煩的接聽:“哪個?”
白浩南言簡意賅:“我,老陳給你說了沒,我出事跑路了,從蓉都經過看你一眼。”
電話那頭安靜了十來秒,可能是捂住話筒換了地方,然後陳素芬那有點低沉沙啞的嗓音就帶著更壓低的嘶吼在話筒那邊爆發:“臥槽你媽……你個死瘟喪終於知道鍋兒是鐵打的,惹出禍來才曉得來找我……”
白浩南就好整以暇的聽話筒裡面狂飆髒話,臉上居然還帶著很受用的傻笑,公話報刊亭的大媽都隱約能聽見那些叱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罵不還口的男人。
白浩南甚至還火上澆油:“我媽你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一句話,出來不,不來我就走了。”
那邊滯了一下,再提高音量怒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