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場面,這麼響亮的爆炸撞擊,沒人看見才怪,白浩南甚至能看見周圍本來已經入睡的那些高層建築上接二連三的亮起燈來。
這更促使他下意識的選擇順著暗黑的小街小巷躲避逃跑!
幾個小時以前還儼然是整座城市的英雄,現在卻要被警察抓住,白浩南不知道自己該給警察解釋什麼,投案自首說自己賭球打假球被人追殺了?
不然怎麼解釋清楚那燒死的人不是自己殺的?
打假球判幾年來著?
去年不是剛進去幾位老前輩麼?
光是想想要是坐牢,那些神通廣大的傢伙會派人到牢裡嫩死自己……或者說讓自己生不如死,白浩南第一反應就是菊花一緊!
球員們接觸社會上太多人物,也聽說過太多關於牢裡的段子!
就憑這個,白浩南都不敢面對警察,反正自己絕對不可能再當職業球員,站在球場上了,那還不如在外面起碼還能有點活下去的機會呢!
這就是白浩南明明踢進了球,也沒有殺人,還賠上一輛二手跑車,卻只能選擇逃命的原因。
隔著兩條街,抱著衣衫不整的女人躲在巷子口,遠遠看著警察、消防車、救護車什麼都圍過來,白浩南身上顫抖的感覺才消失了些,忽然想起自己所有的證件、錢包、手機不都給燒了個精光,身上……這才嫻熟的從懷裡女人的高聳側面,靠近腋下的胸衣縫隙裡找到對方的手機,本能的第一選擇就是給老陳打過去。
彷彿一切在老陳面前都不用隱瞞躲避,白浩南自己都驚奇自己原以為難以啟齒的事情說得簡直雲淡風輕:“我栽了,給莊家做球,結果今天搞錯了盤口,他們要殺我……”
老陳似乎也不那麼驚訝:“草!你……”但是在聽聞白浩南已經死裡逃生,還死了人以後,聲音也變得蒼老許多:“跑路吧,趕緊跑,能跑多遠跑多遠,過個三五年再回來,看莊家會不會給你條生路。”
白浩南趕緊:“我沒……”
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聽著話筒裡的忙音,白浩南苦笑一下,腦海中再想起其他幾個隊友的電話號碼,卻再也不敢摁下去,這時候天曉得警察或者莊家回頭會找到他們問什麼,原來到這個時候,白浩南才發現,自己心底從來就沒有信任過誰,也沒有把誰放在心上,甚至是自己那個父親。
他連白連軍的手機和家裡電話都不敢打,這年頭要查到通話記錄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許這一刻只有老陳才是肯定會保守秘密的人,但自己已經傷透了老陳的心吧?
只有他才明白老陳為了這支球隊和成績付出了多少,原本按照他跟老陳的約定,再打兩年怎麼都能跟著老陳混個助理教練的閒職一直衣食無憂,現在肯定是不可能了。
就在白浩南發愣的時候,手機滴了一聲,點開一看是條簡訊:“連夜走,去小芬那裡,車和鑰匙在老地方,小南,你該懂事了。”
白浩南竟然馬上就笑了,剛才還灰暗冰冷的世界彷彿突然變成了彩色!
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從小到大二十八年,除了不記事的小時候,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體校、體工隊、球隊、俱樂部、足球場度過,雖然除了訓練比賽就是浪蕩玩耍,但運動員這個身份就好像緊箍咒一樣隨時都戴在頭上,似乎永遠都沒有到這堵圍牆外面的世界去看過!
雖然現在不敢去銀行掛失補辦手續,但自己的銀行賬戶怎麼都還有一兩百萬的存款,不就是出去避風頭麼,反正這踢球的日子也過膩差不多該退役了,又不是自己犯法殺人,應該不會被警察通緝吧,只是黑*道追殺令,自己有多遠跑多遠就是了,去玩兒幾年再回來,沒準兒存款利息還挺不錯呢!
所以越想白浩南越是心癢難耐!
有種上了二十來年的學,突然一下放假的感覺!
雖然這學上得也不那麼認真,但真正的放假,那種心理上徹底放鬆的感覺跟改天換日也差不多!
社會我南哥,要跑路了!
白浩南居然哈哈的笑了兩聲,似乎他的人生還是從來都沒有艱難過,老子還是可以活得很牛逼嘛……
順著這哈哈聲,懷裡的女人卻醉眼惺忪的睜開眼嬌喘:“啊?疼,在……哪兒……”
聲音嬌柔呻吟,帶著慵懶又魅惑的懵懂氣息,讓白浩南居然前所未有的忽然性致盎然,順著就摸上去,換來宜喜宜嗔的欲拒還迎:“啊?……別,在這兒,別……啊!啊……”
黑漆漆的小巷子裡少兒不宜的聲音持續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