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舞廳。三個人找家個體飯店,又吃又喝。如果女孩中途並不著急張羅回家,這個“馬子”就算被高雄“掛”上了。
每次吃完飯,都是大平騎車先走,這是高雄的意思。高雄還要對女孩做一番最後的說服和開導工作,這麼說是因為,兩人一會兒也要到大平的住處。大平的房子非常的狹窄,加廚房才不過十來平米,是平房。房子是大平奶奶留給大平的遺產,地勢較窪,下雨時,雨水常常會順著門檻流進來。以前一直沒人住,空著。自從兩人迷上在舞廳“掛馬子”後,才算派上用場,基本上算是他們的“炮房”。高雄聯絡上可以過夜的女人,就往這兒領。為避免尷尬,每回大平都先走一步,高雄在後面對女人一頓甜言蜜語之後,女人最初的羞澀便一掃而光,任由高雄領著,一路迷迷糊糊地來到大平家。這時的大平已經躺在炕上打起了呼嚕,聲音不輕不重,剛好可以聽清。大平當然沒有睡著,這一切也是高雄事先交代他的。
進屋後,高雄故意把中指豎在唇邊,衝女孩輕輕地“噓”一聲,然後把女孩攬在懷中,儘量讓女孩避開大平的視線,小聲說:“別管他,他一睡著跟死豬沒啥區別。”大平在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豬狗不如。
高雄躡手躡腳地上炕,把窗框上的一道布簾拉開,橫在大炕的中央。布簾是黑色的確良,可以透光,是高雄和大平一塊兒出去買的。高雄本來想買那種黑色粗布的,說是便宜。大平堅決不同意:“我不在乎錢,光聽聲,看不見你倆怎麼幹的,不過癮。”無奈,高雄只好依他。誰讓他得用人家的房子呢。
於是,高雄拉女孩上炕,兩人躺下後,急不可耐地又親又啃,過了一會兒,兩人又窸窸窣窣地*衣服。女孩這時一般會用眼神示意高雄看一看大平是否被驚醒了。高雄假裝撩開布簾瞥一眼,搖搖頭。其實,高雄和大平剛剛默契地眨眨眼,笑笑。大平會指指自己下身早已支起來的“涼棚”。高雄明白,大平是想等他幹完了也補一“火”。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年來,除了幾個人近中年的婦女,那些年輕的女孩沒有一個肯讓大平“補”的。即使是中年婦女,也是在高雄實在伺候不了的時候,才半推半就地滿足一下大平,是在趁高雄假裝出去上廁所的工夫。多少次,大平都想對高雄說,以後,如果不能確定玩“兩王一個二”,你就滾犢子,我家不是你的“炮房”。但大平始終沒有說出來。沒說出來不是不好意思“折”朋友面子,而是自己沒有底氣。萬一高雄真和自己為這事掰了,往後,自己連聽聲和偷窺的機會恐怕都沒有了。大平只能埋怨自己“技不如人”,技當然是指舞技,人則是指長相、個頭、談吐,自己照樣是啥啥都遜高雄一籌。大平也想練好舞技,彌補一下自己全方位的缺陷。可他天生是個沒長性的人,而高雄教得也是心不在焉,最後只好放棄了。心想,就這麼跟高雄瞎玩瞎混,也挺有意思的。
過了一會兒,大平聽到高雄呼哧帶喘的聲音,夾雜著女孩小鳥一般嚶嚶的叫聲。大平悄悄撐起身,將頭探向布簾,同時把手伸向自己的“涼棚”。當高雄發出“啊”的一聲悶叫,大平也正好給自己“導了一短”。大平的這一“短”是導在事先準備好的報紙上或手紙上。黏糊糊的東西出來後,大平性趣全無,甚至有些恨自己不爭氣,不就這麼點破事嘛,有啥了不起的。明天晚上可再不能這樣了。大平就是在這一瞬間想讓高雄滾犢子的,待心靜下來後,大平又覺得自己有點兒荒唐,這種“直播節目”可不是誰都能有幸一飽眼福的,況且,偶爾自己也是個直接受益者呢。這個盼頭一直“勾”著大平,讓他欲罷不能。高雄和大平的關係也日趨融洽,好得誰都離不開誰了。 。。
兜比臉乾淨 第四章(11)
有一段時間,聯營公司保衛科抓倒號抓得緊,大平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有時一連一個禮拜都不敢在大樓裡露面。大平只能每天待在大門前瞎轉悠,偶爾透過玻璃窗朝樓梯口瞄一眼。大平是怕高雄來聯營找不到他,而他自己既不知道高雄家的地址也不知道高雄的廠子在哪兒,只能乾著急。大平是想跟高雄借點兒錢,他兜裡只剩下幾個“豆”了,也就是幾毛錢,連碗餛飩都喝不起了。
可聯營公司抓倒號的風聲一過,高雄又適時地出現在大平面前。兩人繼續泡舞廳、喝酒。錢當然還是大平出,他已經忘了前幾天過的窘迫的日子了,照樣大手大腳,有今兒個沒明兒個地胡花亂造。
後來,大平轉到友誼商店倒外匯券去了。因為他聽說那裡掙錢更多也更容易。當年,出國人員帶回來的外匯券只能到指定的友誼商店去購買物品。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