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義父在歡喜些什麼,雖說他們三人不是義父親出,但義父對一向他們視如己出,絕無偏心。
如今他們都已三十出頭,卻尚未娶妻生子,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當然是著急的。
他看得出他義父對翠河十分滿意,想必是已經打定了要將她當成媳婦兒的算盤。
就在他忖著的同時,翠河也正為梵九的那番話而陷入苦思——
那威嚴老者想必是梵剛的義父梵九,傳說中他是個綠林中人、但翠河看他正氣凜然,威嚴沉穩,倒像個嚴謹耿介的老伯。
想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她就不覺發愁。
“這姑娘,我中意”是什麼意思?梵剛曾說過他不缺女人,那麼……他是想將她獻給他義父嗎?
其實只要能報得了仇,她已經不介意自己是誰的了。不過,心裡還是有點不知名的悵然……
梵剛對她不滿意嗎?還是他根本已經有了妻室,所以不需要再添一個?
“走吧!”就在她恍神的時候,梵剛低沉的聲音傳來。
翠河猛地一震,不安、埋怨地睇著他。
在他接下她的買賣之後,她就有著自己是他的人的心理準備,可是……原來他是想將她獻給另一個男人。
她的心突然好沉,但是她什麼都不能說。
正因為她是他的,所以他有權決定她的未來、她的人生……
梵剛帶著她來到自己的房問,“你就先睡我房裡吧!”
她微怔,“你呢?”她知道自己問得有點蠢,到了這節骨眼上,她還問這些做什麼?
“如果我說一起睡,你肯嗎?”他玩笑地問。雖是玩笑,但他的眼神卻是認真。
翠河一震,“你……我……”
“放心吧!”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逗她。“我去老二的房間睡。”
“噢。”她鬆了一口氣,卻也有著不知名的苦悶。
他不跟她親近、是不是就代表他真的有意將她獻給他的義父呢?如果是那樣的話,她……
“明天我就出發,你留在寨裡等我回來。”他說。
“我留在寨裡?”她震。
他挑桃濃眉,“有什麼不對?”
“不行,”她急忙跟他談起條件,“我要跟著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他微頓。他是去殺人,她跟去幹嘛?
她瞪著他,“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要是你隨便出去晃一晃,就說已經殺了江均,那我不是虧大了?”
他皺起眉心,不滿地道:“我不是那種人。”
“我怎麼知道你是哪種人?”哼、他心裡盤算著要把她送給他義父,不是嗎?
他娣著她,有點懊惱。
“你想怎樣?”他淡淡地問。
“我要跟去,而且我要親手殺了江均那狗賊!”她憤憤地說。
其實這是她的心願,如果她這個手刃仇人的心願能了,她今生便無遺憾了。
想起兩年前,江均因求愛不成、心生怨恨,進而勾結盜匪夜襲俞家,殺人焚屍……
這樣的血海深仇,她就是賭上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興味地睨著她,“你能做什麼?”看她一副柔弱的模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地,也想殺人?
“你替我逮著他,由我來動手。”她堅定地說。
“哼,”他輕笑一記,“我看你連雞都沒殺過,殺人?”
她眉心一擰,幽幽恨恨地,“見了他,我可是恨不得能剝他的皮、拆他的骨!我是沒殺過雞,不過他比禽獸還不如!”
他沉吟著,若有所思。
“他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對他如此恨之入骨?”他閒閒地問。
“他勾結盜匪殺了我俞家二十餘口人,就連家裡的那條老黃狗都不放過,你說……”她望向他,眼底漾著激動憤恨的淚光,“我能不恨他嗎?”
梵剛心頭一撼、頓時收聲。
“當晚,我娘將我藏在地窖裡逃過一劫,可是,我一直恨不得自己在當晚就已經死了……”說著,她的聲線開始顫抖,“天憐我,留我一條小命為俞家報仇,可是我什麼都不能做……”
這兩年來,她一直將眼淚往肚子裡吞,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落下半滴傷心軟弱的淚水;可是,她也有想哭的時候。當她想起雙親的慈愛、弟弟們的乖巧懂事,還有家裡老老小小的歡笑,她就痛心得幾乎死去。
“為了報仇,我兩年來走遍各地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