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都削短及肩,一副落魄模樣,想是出不起什麼價錢的。
梵剛沒有馬上回笞,只是沉吟著。
其實翠河也怕他說出事實,拿自己的身子去抵,怎麼說都是一件羞人的事
。
“你該不是跟老二一樣,也接了什麼一文錢的買賣吧?”梵毅玩笑似的問。
夜叉梵辛因為同情一位失去女兒的老父,於是以一文錢的價碼答應替那位失去愛女的老父殺人,已夠讓人咋舌。不知道梵剛是不是也效法他,接下這種“穩賠不賺”的買賣?
梵剛忖了一下,神情嚴肅地道:“她給的是『無價之寶』。”說著的同時,他以眼尾餘光瞅了她一眼。
翠河心上一跳,耳根子倏地發燙。無價之寶?她對他來說是“無價之寶”?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不過他這個說法已經讓她心中小鹿亂攝,再也無法平復……
“無價之寶?”梵毅虯起濃眉,一臉迷惑。
“好了,你要出寨就快去吧!我要去見義父了。”梵剛似乎不想再解釋什麼,轉身就朝著議事堂走去。
翠河不安地朝梵毅及梵靜一欠,急急地跟著梵剛離去。
梵毅與梵靜互覷一記,“有古怪!”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進入議事堂,只見一名穿著藏青色袍子的威嚴老者,坐在堂上與屬下交談。
這蓄著灰色鬍子、長眉侵鬢的威嚴老者,便是傳說中行跡神秘的綠林盟主——梵九。
一見梵剛回來,他笑著遣開與他商量買賣的人,“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恭謹地一欠,轉身離開議事堂。
“義父。”梵剛恭恭敬敬地向他一跪。
梵九歡喜地叫他起身,並問道:“有事?”
“嗯。”梵剛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梵九昭著站在入一處的翠河,“那位姑娘是……”好奇怪的女子,不僅穿著男人的衣服,就運頭髮都削短了 。
“我剛接下的買賣。”他說。
梵九微愕,“剛接下的買賣?”
雖然寨子不缺錢,不過既然接了買賣,就是想賺銀兩,看她一身粗衣,實在不像是能請得動梵剛的樣子。
“什麼價碼?殺的是誰?”
“安陽太守江均。”
“噢?”梵九挑挑長眉,“楊素的姨表親?聽說這人仗著楊素的勢,耽溺聲色,欺壓百姓,是個十足的惡吏。”
“孩兒也聽說過。”
梵九又睇了翠河一記,“這姑娘跟他有什麼過節?”
“我還沒詳問,不過……”
“不過什麼?”梵九凝視著他。
他沉吟片刻,低聲地說:“她願拿自己的身子來抵,恐怕是什麼深仇大恨吧!”
“用身子抵?”梵九一臉驚訝,“你……答應了?”
梵剛知道梵九為什麼會一臉驚訝,因為他義父知道他對女人沒什麼興趣。
“是。”他有點尷尬。
梵九不語,只是若有所思。須臾,他拈鬚而笑,“也好、也好。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他說。
梵九點點頭,徑自起身朝門口的翠河走去。
見那威嚴老者突然向自己走來,翠河一臉忐忑。也不知道梵剛跟他都說了些什麼,就看他笑盈盈地往自己走來,她真是怕死了。
“姑娘,你姓啥名啥?”梵九望著眼前這脂粉未施,一身粗衣舊衫,卻又掩不住動人姿容的女子。
“俞……翠河……”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翠河?”梵九忖了一下,笑說:“好名字。哪裡人?”
“安陽人。”她說。
“噢。”梵九的笑容更深了。
雖然眼前的她看來落魄,但他感覺得出這姑娘是出自書香門第,有著極好的教養,或許還是個知書識墨的女子。
像她這般美麗動人的女子,也難怪一向不近女色的梵剛會為她而動心,甚至接下了這樁沒有任何銀兩的買賣。
不過……如果梵剛能討了這樣的女人做他媳婦兒,他會更滿意的。
此時,梵剛也走過來,“義父?”
“阿剛,”梵九笑望著他,意味深長地道:“這姑娘,我中意。”
梵剛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當下也沒多做表示。“如果義父沒什麼事要交代,那孩兒想退下了。”
“唔。”梵九笑得闔不攏嘴。
梵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