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刻下痕跡。曾經烏黑的眼睛也不若年輕時候明亮,一頭烏髮更因歲月而清減了,不如她年輕時那樣扎粗粗長長的麻花辮。
她拍拍洪蝶的手,說:“是該放手了,是他們的世界了,我們這批老人老的老,死的死,以前我似乎是想得不夠開。”
洪蝶自自己的冥想中反應過來,笑道:“大嫂,明年春天我們去地中海吃海鮮好不好?我看徐斯躊躇滿志,應該給他空間,他會處理好自己的問題。”
方蘋長嘆一聲,“希望如此。”
兩位老姊妹互相安慰一笑。
確實也可安慰,自徐斯搬入辦公室三個月,一天工作足足十五個小時,除非應酬媒體和商業合作伙伴,否則活動範圍絕不會跨出辦公樓、工廠和各騰躍投資的企業。這是自他進入徐風集團任職之後,從未有過的勤奮。
徐斯按照自己的計劃,將小紅馬和騰躍合併為全新的服飾事業部,由任冰兼任總經理,又挖了一兩位紅旗集團的舊日大員來充實人力資源,這樣他的精力便可騰了出來處理徐風的事務。
全新事業部的新管理團隊也是頗有建樹,不過三個多月,任冰就做好關於騰躍鞋往北方市場拓展的商業計劃。他講:“江湖開了一個很好的頭,芳汀穿騰躍鞋的照片最近在國外時尚媒體十分火爆,已成明星街拍時尚焦點。我們正好乘勝追擊。這個計劃是同哈爾濱的大學生運動會合作。”
徐斯很爽快地給了個批覆,而後任冰報告說:“嶽衫提出辭呈。”
任冰這樣彙報,已說明他盡過全力挽留,然而,結果令人遺憾。
徐斯只是問:“她有什麼新的打算嗎?”
任冰答:“她說想出去旅遊。”
江湖走後的這三個月,嶽衫對待公事仍可算兢兢業業認真負責,但此心已志不在此,徐斯就不強人所難了。他說:“這樣也好,她這一年多來幫助江湖做了很多基礎工作,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接著又是談公事,徐斯給任冰佈置了新任務,“去哈爾濱的時候,聯絡聯絡遠大購物中心,聽說他們招商部開始新一輪的工作,對我們也許有益。”
任冰得令。
徐斯起身,站在二十八層的高度俯瞰這個城市,窗外寒風的凜冽,他一定不會感受到,但馬路上已然如故的車水馬龍是不因任何節氣的變化而改變的。
這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