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驚駭地站起來,“什麼?”
“江湖這兩天沒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
“天。”任冰扶額,“裴志遠這兩天在傳你和江湖好事近了,要賣了騰躍。嶽衫著急得不得了,前天去找江湖,沒想到在江湖那兒撲個空,江湖留了個口訊給她,說要出去旅遊一陣。我以為你知道。”
“我不知道。”
任冰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徐總,你和江湖在談戀愛吧?是不是為賣騰躍的事情鬧矛盾了?”
徐斯苦笑,“是,所以才做出這麼不理智的決定。”
任冰由衷地說:“雖然我一開始也建議你不要過早告訴江湖要賣騰躍的事,她是大小姐脾氣,又為騰躍付出很多精力,在心理上一定不能接受下來。但是我又想,其實你們兩人合作,也許結果不會比把小紅馬和騰躍賣給老外行家差。”
徐斯講:“那得先找到她再說,誠如你所說,她是大小姐脾氣,鬧起來很讓人頭疼。”
足夠徐斯頭疼的事情還不光這一件,方蘋得知他更改了之前高層管理會議決議過得提案,把他叫到跟前耳提面命。
“專案一直是你跟進,我相信你不會意氣用事,而且你也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徐斯把騰躍和小紅馬的財報遞給方蘋,“半年來,兩個品牌銷售業績都可圈可點,做為集團的多業務戰略,也算是成功案例。”
母親重重喚他,“徐斯,你已計劃賣了小紅馬和騰躍以後增加奶粉生產線,如今奶業惡性競爭,兩大巨頭正鬥得你死我活,我們正可以利用這個時機擴大市場份額。”
“媽,讓我試試兩手抓。”
方蘋沒有好氣地指著大門,“給我出去。”
徐斯一一收好資料,走出門外,Jane過來垂頭喪氣地彙報,“騰躍的嶽總監還是說沒時間。”
徐斯點個頭。他尋了好幾回嶽衫,對方對他根本不理不睬。他能夠理解。
Jane說:“莫先生約你晚上吃飯。”
晚上在約好的餐廳裡,莫北見到徐斯,愣著打量了他好一番,而後笑了,“是個失戀的樣子。”
徐斯不耐煩地罵了一句,“滾。”
莫北說:“我老婆找過好幾個江湖的舊同事和舊同學,他們都沒有她的訊息。”
徐斯悵然地坐下來。
莫北笑著說他一句:“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徐斯搖頭嘆了氣,“是,我是自作孽。”
“你當時就應該把你的計劃告訴她,一般的女孩誰受得了感情上的欺騙?”
徐斯把莫北講的“感情上的欺騙”琢磨了一兩遍,才說:“這點我想到了。我當時想了不少辦法,用怎樣的方式告訴她,怎麼避開她的命門。她有商業頭腦,也極能理解一般的商業行為,孰賺孰虧,她自己心裡都清楚。”
“你是太高估了她的清楚。如果她真清楚理智,那就不叫談戀愛了。”
徐斯攤手,“反正現在虧大的是我。”而後又問莫北,“幫我介紹個靠譜的私家偵探吧!”
同莫北吃完了晚飯,徐斯悵悵地回到浦東的別墅,把櫥內衣衫稍作整理,翻出了江湖曾經買的那套白衫白褲。
這套衣衫並不符合他的商務衣著需要,故穿著機會不是很多。但是衣服舒適而服帖,色調和款式也是他一貫鍾愛的,這是他第一套收入旅行箱的衣服。
徐斯在徐風大廈的辦公室內給自己闢了一間單人房,買好簡單的床具。自這日後,他肩頭的擔子百上加斤,恐怕不去費個九牛二虎之力,母親不會滿意,自己也不會滿意。
洪蝶都納罕了,直說:“似乎並沒有什麼臥薪嚐膽的必要?”
徐斯笑笑,“奶粉的市場份額到不了媽媽的期望,我是需要有個臥薪嚐膽的決心的。”
洪蝶笑笑也就罷了。
方蘋不承想對兒子疾言厲色一番,他就發下這樣的志向,再多責難也不能出口了,對洪蝶嘆道:“也許真是孩子們的世界了,我想我是管得寬了,好也罷,歹也罷,也該是他自負盈虧了。”
洪蝶不知發了什麼呆想著什麼事,好半會兒沒有回她的話。
方蘋端詳著洪蝶。
從小叔子徐向雲第一天把洪蝶帶回家中,她就從有著無比美貌的洪蝶的眼中看出一種同自己相類似的堅毅。那時,她想,很好,會有個好臂膀。
上海沉浮這麼多年,再美麗的容顏也經不住歲月的流逝,洪蝶的眼角唇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