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那咱們家也不會遭這滅頂之災不是?這些男人是一點點都不為自己家裡想,中石油虧了,還能抬高油價從老百姓頭皮上刮,你舅舅就只能砸鍋賣鐵賣廠子,不然佩佩在法國的生活費都要成問題了。”
這也是各家有各家門簷上的霜雪,更也是一出成王敗寇,萬種虧欠皆為性中那點點的貪。
江湖悚然一驚,念及父親,不是不怵然的。對於舅舅,她就不能多加怪責,亦無立場多去怪責。
她雙手握拳,抵著額頭,閉目養了很久的神。
她在想,徐斯要買製鞋廠做什麼?進而又想,徐斯和任冰在一起到底在幹什麼?翻心再一想,徐斯和高屹談了什麼?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江湖有了想法,她想不管徐斯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她還是有人可問,有人可求,甚至可以直奔主題地去請求這樁回購“騰躍”的難辦的事情。
不過她掏遍了提包和口袋,但是沒能找到洪蝶的名片。最後還是去老闆公關達人於正那邊要來了洪蝶的聯絡方式。
洪蝶接到江湖的電話有些驚訝,笑說:“江湖,我記得我好想忘記留我的聯絡方式給你了。”
這麼剔透的一個長輩,一句話便能點題。
江湖便直說:“洪姨,能不能請你吃頓飯?”再加一句更虛偽的客套,“算做我對你的答謝。”
洪蝶帶著一貫和善的長輩風度,沒有用機巧的語言拆穿小輩拙劣的掩飾,很爽快地答允了她定在週六的邀約,只是建議把地點擺在KEE CLUB,她說:“好一陣沒吃那裡的鵝肝了。”
江湖一聽是這裡,心頭大石稍稍放了下來。
洪蝶知道她有所求,在這個前提下,沒有同她客氣,開口便提了這一間坐落在鬧市雙子樓老別墅的本城聞名的高階社交會所。既然是高階社交會所,必然是服務於商業需要。
江湖的父親江旗勝與一干國內企業家們就歡喜在此地同海內外合作者會談。
洪蝶同意同江湖有這麼一番會談,也選了此地,應該表明了她已經猜到江湖有所圖,也願意接受這個商務洽談。
聰明人無需多言,洪蝶的決定代表一切。
江湖是焦急萬分地期盼著這個週末。等終於到了這個週末,她足足提前了一個小時到了現場。
當時,洪蝶自然是還沒到,江湖便坐在KEE CLUB的古董皮製沙發等著。一邊等一邊在想,她之所以會把主意動到洪蝶頭上,是看準了洪蝶是一位至情至性的長輩,而她是有事相求的小輩。再者徐家,由於徐斯,對她到底有一重情理上的虧欠。
就在從日本回國分別的那日,洪蝶還拉著她的手講:“你這小丫頭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讓洪姨曉得,不管怎麼說,是徐斯混賬,我們當家長的真不好意思。”
江湖當時只覺著可笑,徐斯的風流帳竟要長輩跟著買單,何其荒謬?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利用到“家長的不好意思”。
這樣一想,即刻就有了如坐針氈的不自然。
她在這天給自己挑選了一件MIUMIU的白色小短裙,短裙遮不住大腿後側細嫩的面板,貼在沙發幼滑的真皮上頭,格外不能舒服。
當她小心翼翼地把雙腿挪動了幾次後,洪蝶終於來了。
洪蝶穿的是再平常不過的女士套裝,她先把江湖打量了一眼,微笑著幽了一默:“你這孩子太隆重了,我又不是什麼英俊男青年。”
江湖不由窘迫,對方真真好行尊,一眼就把自己的窘境看穿了。她微微低了低頭,強自笑著帶著撒嬌的口吻坦白道:“因為今晚在這裡對洪姨有個不情之請,所以才會莊重出席。”
洪蝶坐下來,又細細打量了江湖一番。
眼前女孩講話固然是直爽的,但畢竟是養尊處優出來的嬌嫩小公主,這份直爽不足以掩飾她的尷尬。
洪蝶有點憐惜這個孩子,她拍拍她的手,講:“江湖,不要同我說這麼見外的話。”她用一個極坦誠的表情繼續說,“我們徐風集團收購幾間同你們紅旗有過合作的製衣廠。”
江湖稍微有點愕然。
她沒有料到洪蝶會這樣快就開門見山,彷佛她的一切,面前的長輩已經全然洞悉。
洪蝶很歉然道:“我應該提前告訴你並致歉的。紅旗的營銷總監任冰現在在徐風集團下頭的新事業部任副總。”
江湖也沒有想到洪蝶繼開門見山之後,更加開誠佈公。
對方誠然沒有帶著絲毫驕傲抑或嘲諷的意思,但這些話表述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