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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麼白皙俊秀。

她紅著面孔,進了澡堂,把身子搓洗乾淨。

晚上小榮又過來了,帶來了兩瓶可口可樂、一包紅腸、一包夫妻肺片、半隻烤鴨。他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把菜使勁地都往丫頭的碗裡夾。

丫頭餓了好多天,是被餓狠了,乍見這許多好吃好喝,狼吞虎嚥吃了好幾口,才想起來一連串想要質問的問題和發洩心中累積的憤怒。

可是小榮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這天有很好的月色,小榮見到抬起頭來的丫頭,還是當日樹林裡的那般鮮嫩妍麗的顏色,便俯身吻了下去。

丫頭永遠都記得,在小樹林裡的那夜,小榮給她吹了一曲《小小竹排江中游》,她偎依在小榮的懷裡,小榮的親吻像山風一樣溫柔,小榮的眼神卻像山火一樣熱烈,可以將她焚燒至死。

她只要看見小榮的眼神,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懷著的一顆心,可以全部掏給這個男人,任他求取。但她如何能知道,這個男人的求取是她所承受不下來的。

這一夜,不過是繾綣了半夜。小榮是後半夜走的,臨走前對丫頭說:“我會給你一個明白的。對不起。”

丫頭睡得正迷糊,聽到了他那句“對不起”,猛地警醒過來。小榮已經走了,身邊的半個枕頭是冷的。她抱著那半個枕頭心想,不可以這樣,她是來問個明白的。

可是,她等不到問個明白的那一刻了。第二天天才矇矇亮,招待所裡就吵吵嚷嚷進來了一大幫警察,還開來了警車。他們一間一間查房,拉出來了很多男男女女,男男女女都被他們丟上一件衣服矇住頭,拉到

了派出所裡。

一直到被當做犯人拷問時,丫頭才驚醒,原來警察把自己當成了賣淫女,而招待所,根本就是一個淫窩。她驚恐萬分,說自己是來找人的,她把小榮的名字和地址給警察,警察卻說查過該地址的居民,沒有一個

人是叫江榮的。

虧得犯事的老鴇到底有些良心,證明了丫頭的清白,可是警察還是把她當做盲流遣送回鄉。

不過只有3個禮拜的時間,丫頭迅速地憔悴下去,形容枯槁,又是被警察一路一路送回來的,回到家鄉,早已經閒話紛紛。

小榮始終沒有出現。

而她回到漠河的時候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此時的丫頭,竟然有了無比的堅毅,她撫摸著肚子,心想,這個孩子是一定要生下來的。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能再失去唯一的至親。無論他的父親是如何的狼心狗肺。

村裡的計生辦剛剛成立,要開始執行計劃生育工作。有人把未婚先孕的丫頭舉報了,計生辦的人便想拿丫頭做個典型,勒令她去打胎。

這時,她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肚子變得很大,行動是不方便的,可是到了這樣危急的關口,竟能迅速地打點好行裝,蹣跚地躲到了山林裡。

這一年的冬天很冷,丫頭在山上找了一處山洞,過起了最原始最艱苦的生活。她挺著肚子劈柴生火,打水做飯,偷偷下山從相熟的鄰居家買食物,她還能用自制的彈弓打一些野兔野雞。

團長的老婆知道她的行蹤,也是帶著解救她的好意,神神秘秘地同她講起一樁交易。有對新近死了兒子的夫妻,因為女方不孕,男方的媽逼得緊,想問丫頭買下孩子。團長的老婆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丫頭可

以得到一筆錢,還可以重新嫁人。

丫頭緊緊捂著肚子,把團長老婆趕了出去。後來團長老婆又來了幾回,都被丫頭打了出去。她生產的那一晚,團長老婆又來了,這一次來得正及時,慌忙幫她找了村裡的穩婆過來接生。

這是一個難熬的夜晚,丫頭的魂與魄 解得七零八落。誕生一個新的生命,是這樣的痛這樣的苦,她淌下淚、汗、血,這麼反覆煎熬。

兒啼響起來時,她暈死過去,再醒過來時,竟然還在無盡地腹痛。她分不清痛了有多久,再度醒過來時,穩婆還留在身邊,手上抱著一個嬰孩,遞到她的面前。

丫頭的聲魯雖然虛弱,但是斬釘截鐵地說:“我應該生了兩個娃娃。”

穩婆堅持,“是一個。”

“團長的老婆呢?”

“丫頭,你糊塗了吧?你明明生了這一個。”

“是兩個。”

穩婆把嬰孩摜到她的懷裡,扭頭跑掉了。

皺巴巴的嬰兒,小得跟剝皮的老鼠一樣,她抱在懷裡,號啕大哭。

丫頭是在山上養了大半年的身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