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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念頭一直充塞在他的心裡。一個固定的伴 侶,一個完全屬於他的孩子,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然而在完成這個想法之前,他有更多的事要處理,他要他的孩子遠離爾虞我詐的幫派世界,不能讓孩子活在永世不得輪迴的黑暗地獄裡。

從散落一地的衣服堆中傳出悶弱的手機鈴聲,臧臥臣迅速起身跳下床,從黑色西裝口袋內取出手機接聽。

“堂主,赴約的時間到了,君恩說黃梓鷹和彭文雄已經出發了。”電話彼端的是沈文朗。

“我知道了,記得提醒君恩要留意黃梓鷹身邊的保鏢有沒有帶槍,我現在立刻下樓。”切斷電話,臧臥臣瞄了一眼壁上的掛鐘,彎腰拾起地上的襯衫和長褲,瞥見他的美麗床伴已經醒了,而且還正用一種駭異的目光驚望著他。

他知道讓她受驚嚇的真正原因,他假裝不在意她驚愕的注視,慢條斯理地套上長褲,穿上襯衫,態度一派從容自然。

澐澐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見了什麼,她看見臧臥臣背上紋著一幅張牙舞爪的雙頭獸刺青,一頭是威猛長嘯的龍,另一頭卻是兇猛冷邪的蛇,更駭人的是一道長約三十公分的可怕刀疤,從左肩橫貫到右側腹,硬生生截斷獸身,造成龍和蛇雙頭分離的殘酷畫面。

“你……你的背……”

澐澐顫聲問。

幾乎滿滿佔據臧臥臣背部的紋身,和那一道長約三十公分的深深傷疤,這些她眼中所看見的畫面,是多少殘酷的痛楚凌遲出來的?

她的心頭一陣抽痛,無法想像,也不敢想像。

臧臥臣看見澐澐驚駭到僵呆的神色,暗地裡懊惱地嘆口氣。

他如果知道她是醒著的,就不會直接背對她了,起碼不會讓她直接受到驚嚇。

“我有事要出去,你如果想回家,樓下有車隨時可以送你回去。”

他沒有時間向她解釋,轉身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片磁卡丟給她。“以後就用這張磁卡進出公寓,有問題嗎?如果沒有問題,我要走了。”

“那個……”

她費力地出聲,聲音啞啞的。

臧臥臣拎起外套,傾過頭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我背上的刺青和傷疤是無法去除的,你如果覺得害怕就避開下要看。”

“那麼大的刺青還有那麼長的刀傷,一定讓你痛不欲生吧?”澐澐的杏眸中彷彿浮著一層薄薄的淚光。

“小時候的事,現在早就不記得了。”他的回答聽不出情緒。

“那是怎麼造成的?”她細柔地輕問,像害怕再一次觸痛他。

他冷睬她一眼。

“現在沒有空告訴你,以後再說”他疏離地旋過身,筆直走出房門。

真受不了!

他站在電梯前煩躁地猛按下樓的按鍵,光亮的電梯門板映出一張困惑煩亂的表情。

那是什麼眼神?真可笑,從來都沒有人敢用那種憐憫小動物的眼神看他,在這世上雖然從來沒有人真正憐憫過他,但是這些 統統無所謂,反正他臧臥臣需要金錢、槍、心腹、眼線……

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

“瀛瀛,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

明知道屋內沒有其他人,澐澐仍然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話筒,壓低聲音說話,像個準備做壞事的小女生。

“都已經半夜十二點了,你還不回來?”瀛瀛在電話那頭大驚小怪地喊、“你在哪裡呀?是不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啊——你變壞了——”

“你可不許出賣我喔。”

澐澐兇狠地警告。

“嘿嘿嘿,要我不出賣你可以,不過有條件交換,我要看看那個男人的照片。

瀛瀛暖昧地低低竊笑。

“好啦掛電話了,拜。”

澐澐隨口敷衍,一掛上電話才忽然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臧臥臣的照片。

反正這是他的家,隨便也能找到一、兩張的吧。

她將屋內的陳設細細則覽一遍,好奇地把所有櫃子裡的抽屜都開啟來翻了翻,出乎意外的,除了一層上了鎖的抽屜以外,一張相片都沒有找到。

任何人一生中都會有幾張照片的,不可能連一張都沒有,臧臥臣大概是把照片放在那個上鎖的抽屜裡了。澐澐暗自猜想

不過照片需要上鎖嗎?真奇怪?她聳聳肩,嘩啦嘩啦地,把所有的窗簾全部拉開來。

她從玻璃窗看出去,深夜的街道空蕩蕩的,只剩下稀稀疏疏的霓虹燈孤單照亮著寂寞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