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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可能,他不相信她在等他,她是一朵栽植在溫室中備受愛護的紫玫瑰,怎麼會等待一個可能摧折她生命的死神。

那麼,明知道新宿是他的地盤,她走進來是為了什麼?為了調查他而來的嗎?還是別有企圖?這陣子東京四堂內鬥頻傳,爭地盤,搶堂主大位的風波搞得風聲鶴唳,誰都有可能是叛徒,誰都有可能是間諜,他無法不懷疑她出現在新宿的動機和目的。

交錯著複雜感情的黑眸凝睇著她嬌柔的身影,紗質的短洋裝被微風吹得不住飄飛。

早在年幼時他就不相信人心,也不相信世上會有單純美好的事物當他還是個三個月大的嬰兒時,就被父母親當成貨物飄洋過海賣給了黑幫老大,從此墜人暗黑不可測的無邊地獄,對一個世界中只充斥著出賣和背叛、血腥和殘酷的人而言,根本不可能對人有單純的信任。

像他這種天天在刀鋒舔血的人,不曉得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也許橫死街頭,也許被槍殺,能把握的就只有現在,他抱著只能度過今天的心態,選擇用霸道的方式恣情享受人生。

他這一生從未真正相信過一個人,他無法讓自已相信,那一如月色的白,是鮮豔新宿裡流動的最潔淨的顏色。

他緩緩按下保鏢沈文朗的電話號碼黑眸漸漸泛冷,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澐澐很少來新宿,最多隻去過新宿的中央公園和摩塞克街、攤有放縱夜生活的歌舞伎町這一區她根本沒來過。

在新宿閒晃了大半天,她的整顆心是虛懸的,飄來蕩去,不知道該停在哪一處好?臧臥臣的名字從她心底細細地划過去,是因為他說新宿是他的地盤,她才知道這個地方離他最近。

她仰頭深深吐息,忍不住暗暗咒罵自己怎會如此沉不住氣,才不過等了六天而已就等不下去了,也不顧矜持和麵子,呆呆地就往新宿跑,她從沒有想見一個男人想到發慌過,老是追問自己,為什麼六天以來,臧臥臣半點訊息都沒有,日益嚴重的煩躁感令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臧臥臣若想見她自然會主動找她,而且說不定他曾經對一打以上的女人說過同樣的話……

“啊!夠了!別想了”她在心裡大罵自己。

她是條件絕佳,寧缺勿濫的施澐澐,怎麼能被一個黑幫分子耍得暈頭轉向,把他散漫魅惑的笑容和那雙霸氣囂張的黑眸裝了滿腦袋,還一心迫切渴望再見到他,她可是對自己有高度自信的施澐澐,怎麼能做出這種和花痴差不多的蠢事來。

快回去吧,臧臥臣不是說她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會有人通報給他嗎?若是讓他知道她出現在這裡,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她讓新宿地鐵站的方向急急走去,正在過馬路時,一輛銀灰色廂型車驀然停在她身前,車上迅速走下兩名體格高。大魁梧的男人。

“施澐澐小姐,堂主現在要見你,請跟我們上車。”他們說的是中文,巧妙地分站在澐澐身後,用客氣卻強硬的態度將她一步步逼向車門。

“去哪裡?一聽見臧臥臣要見她,澐澐的心重重地一跳。

“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請上車吧。”兩人的態度禮貌,逼人的步伐將有點怔然失措的澐澐慢慢送上車。

車門“喀啦”一聲帶上,澐澐從貼著深黑色隔熱紙的玻璃窗看出去,才還明亮的新宿街道立刻罩上一層灰,變得有些死氣沉沉了。

車子緩緩開動。駛向靖國大道,車上連司機一共三個男人,可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車內一片死寂。

澐澐緊張地盯著膝上交握的雙豐。分不清是什麼感覺,向一種被期待和畏怯煎熬著的心情。

不到十分鐘,車子就在一棟豪華公寓前停了下來。

“施澐澐小姐,請跟我們來。”兩個男人禮貌地幫她開啟車門。

澐澐覺得自己像個被人操控的人偶,只能乖乖地跟著走。

透過重重令她咋舌的保全系統,兩個男人將她帶到M號房門前,其中一個男人拿出磁卡貼在房門右側的感應面板上;旁門立刻“咋”地一聲開啟了。

“請進,堂主在裡面等你。”他們把門推開以後,轉身便走了。

澐澐深吸口氣,忐忑不安地走進去,屋內光線很弱,她迅速環視一週,並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明明說臧臥臣在裡面等她的呀?!

她反身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地四下察看。

這是一層將近五十坪的頂級豪華公寓,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的燦的陽光,屋內微弱的暈黃燈光來自牆角的壁燈,溫柔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