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就只是和何忘川在一起。
夢裡不自覺的開始出現那一幕幕安寧祥靜的情景,以致簡小從連睡著都嘴角勾笑。
沈自橫放肆的看著她。
她臉上和嘴角的冰激凌讓他微微皺了皺眉,去書桌上抽了張紙巾,他輕輕走近她,傾身,小心的為她擦去那些乳白色的東西。
擦著擦著,他的唇便不自覺的朝她的臉貼了過去。
是因為紙巾擦不乾淨。沈自橫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她的呼吸灑在他的鼻尖,他如此熟悉她呼吸的頻率,他如此渴望她的溫暖。
雙唇下移,貼上她的嘴角。
這地方也很不乾淨。沈自橫這樣想。
只是短短的碰觸,他的一顆心又沒用的開始狂跳。雙手撐住簡小從身側的沙發,他想停住這樣荒謬而又可笑的舉動,卻怎麼也捨不得離開她一點點。彷彿這樣,他所有的寄託,所有的嚮往,所有的期待,都得到了滿足似的。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要求很高的人。
只要在這樣不為她所知道的時候,他與她有過這樣的回憶,他便心滿意足。自此,再如何,他亦不會遺憾。
簡小從回應他的時候,沈自橫兩隻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無法,她像舔冰激凌一樣舔著他……
她的眼睛明明還是閉著的。
她明明還在睡著。
她明明……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卻對之,甘之如飴。
二七場
陽光晴好的週末,晚起的簡小從打算曬曬被子,四月份的C城快被雨水洗成海帶了,能出太陽實在是個奇蹟。搬著被子出陽臺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隔壁陽臺上背倚著圍欄而立的沈自橫,他穿一件很寬鬆卻很修身的灰白色線衫,正低著頭認真的翻閱著什麼,額前的碎髮染著金光閒閒的搭著。
簡小從把被子擱在陽臺上,鋪好,伸手擋住陽光,朝沈自橫的方向靠去,好奇道:“在看什麼?”
沈自橫微一偏頭,朝她揚了揚手上的東西。
簡小從湊過去,那是一本美術雜誌,瞥眼之間看見書頁裡很有味道的水墨畫,隨口問:“你是在學習麼?”
沈自橫一開始沒太明白她的問題,略一思忖,眉頭放鬆,他淡淡道:“他們載了我的作品,這是樣刊。”
簡小從“咦”了一聲:“是你最近畫的麼?”
“是我以前的作品。”
簡小從忽然起意:“我很想看看你的大作,不介意給我看看吧?”
沈自橫翻書頁的手指停住,頓了幾秒,他又隨手翻了幾頁,按著書頁遞給她:“這本……你拿去吧。”
“拿……拿去?”
沈自橫看了她一眼,道:“送給你。”
簡小從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沈自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說送就送?這也太……隨便了吧。
又一想,他似乎從來就沒有小氣過,她得他的恩惠可不少,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麼想後,簡小從便十分自然的接過了畫冊,邊低頭欣賞著那雜誌上的一幅人物水墨畫,邊微笑著說:“你送我畫冊,我也送你一樣東西好了。”
聽完簡小從的話後,沈自橫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是你什麼時候畫的呢?”簡小從雖然不懂繪畫藝術,但她看得出來沈自橫作品裡的人物輪廓清晰,筆法濃淡有致,墨色均勻,至少,她能看得出來他畫的是一個背影,一個女人的背影,一個不太苗條的,女人的背影。
“不記得了。”沈自橫答,他確實是不記得了。事實上,畫面這個人物他畫過很多,很多很多。
簡小從還在仔細地看著那幅畫,簡簡單單的墨色,她卻很神奇的看出了畫面之意:眷戀,深刻。眷戀畫中人的背影,對畫中人印象的深刻,深刻到僅用五彩墨色就勾勒出一個這樣清晰的人物。
這絕不是繪畫技藝的問題,這是一個人感情的投注。若不是觀察力極強,那一筆不多一筆不少恰到好處的筆墨是不會如此生動形象的。
“這是你很重要的親人麼?你母親?”簡小從好奇的問,抬頭看向沈自橫。
他一怔的樣子很明顯,他眼角臉龐掠上淡淡憂傷的表情也明顯,他掩飾自己情緒的樣子更明顯,明顯得簡小從覺得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很殘忍。
沈自橫其實沒想到簡小從能從他的畫裡看出這麼多。
人物畫大多有模特,她一個行外人,關注點不應該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