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樣子有多不正常。
他畢竟已經忍耐了一個多禮拜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全然忘了自己要怎麼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跟她相處。
沒了被子的保護,簡小從唯一能做的就是“哇哇”的往沈自橫身上撲,她的手心裡捏出了汗,有些滑,她就全體的擦在沈自橫的襯衫上,然後再找到兩個比較好抓的衣角,緊緊的抓住。
半分鐘後,簡小從已經完全扒在了沈自橫身上。
他無措的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放,只能僵硬的伸著,心潮隨著她忽起忽落的哭聲起伏,又最終趨於平和。
“那個……那個方……方巍然……太……嗚嗚嗚嗚,那張鬼臉……”簡小從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的遭遇,她從來沒有看過鬼片,連恐怖照片都不曾看過。所以,這樣的經歷對她來說,實在是陌生而又可怕。
沈自橫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那雙僵硬的手終於以一種極自然的方式擁住了她,他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冷漠:“……不要怕。”
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遠比不上□瀾帶來的震盪,所以第二天,簡小從照常上課上班,儘管,她一整天都被那照片折騰得精神不佳。
傍晚回宿舍的時候,她遠遠的看著自己的陽臺,看著自己的房間,突然不想回去。實際上,是不敢回去。
去小賣部買了一大桶冰激凌,邊用小勺挖著吃邊上樓,邊思考著這一夜要怎麼過。
在樓道口發現沈自橫的宿舍門開著。
她剛走近,沈自橫就出門了,微一偏頭掃了她一眼,繼續關門。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他的手正微顫,很不自在。
“你要出去?”簡小從急忙問。
沈自橫淡淡道:“嗯。”白律約了他喝酒。昨天晚上她睡著以後,沈自橫就坐在她房間的床上慎重思考了很久:在出國前的這段日子,他不能要求簡小從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他便只能自己消失了。只要她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他能自己控制好自己。
“去,去哪裡?”簡小從不著痕跡的移動了步子。
沈自橫轉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事?”
簡小從搖頭。
教職工宿舍的樓道很窄,只能一個人行走。簡小從站在最中央的地方,把沈自橫的路堵了個結實,他皺著眉頭道:“有話快說。”
簡小從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開口:“那什麼……我……我剛下了一部很好看的電影,那什麼……一個人看很沒意思……那什麼……”
“沒空。”
“很好看的……”
“麻煩讓一下。”
“你……別走。”
簡小從覺得自己一生都沒這麼狼狽過,一手端著冰激凌,一手抓著沈自橫的格子襯衫,可憐兮兮的樣子。往常這個時候,她最先想到的會是何忘川,可是,何忘川三月份升職以後已經忙得不成人樣,她每次打電話給他,他都是個沒吃飯沒睡夠覺的狀態,知道他已經這樣辛苦,她總覺得為這種怕鬼的小事打擾他很該死。
出人意料的,沈自橫只是微微看了看簡小從,真的沒有走。
事實上,簡小從是沒有下好影片的,為了讓沈自橫看電影看得更自在,她還自作主張的挑了部法語片來緩衝。
“呵呵,這片子評價很高,你慢慢看,慢慢看哈。”最好看到我睡著了再走,簡小從卑鄙的想。
她快困死了。
簡小從的屋裡只有一張長沙發,地上有幾個軟綿綿的海綿坐墊。她安靜的坐在一處坐墊上,背靠著長沙發邊吃著冰激凌邊小心的看著沈自橫。
他也在一處坐墊上坐了下來,挺配合的看著電影。
夜幕像一張網,悄悄的裹住了整個世界,屋裡安靜得只有電影裡的聲音。
法語片對簡小從來說唯一的好處就是催眠,只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了,腦袋斜靠在沙發上,一隻端著冰激凌的手已經垂到了地上,另一隻握著勺子的手也以肘為支點擱在沙發上。
她的睡態很安詳,只是臉上嘴角都沾了冰激凌少許。她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吃香草味冰激凌,對之嗜吃到了一定境界。幾個有何忘川相伴的炎炎夏日,她通常都是手裡捧著一大桶香草味冰激凌,邊吃著冰激凌笑嘻嘻的和何忘川說笑的。
那個時候,何忘川並不是很忙,即使他很忙,他們畢竟也在一個城市,想念的時候就出來見見面。
那個時候,她也只是一個經常很閒的大學生,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