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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語。

“我……我……去把窗子開啟。”她快要暈眩了,一定要找些什麼事情來分散自己變得奇怪的注意力。

“你緊張什麼?”

她力圖鎮靜,“我是想……把窗子開啟,空氣比較好。”

他的眼光存疑。“你好像忘記自己得的是風寒,不能吹風吧。”

他若有似無的接近令她精神更為緊繃,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要是傳了出去,別人要怎麼想?

“一起出去用飯吧,孩子們已經在外頭等了。”

她很緊張,是他給的壓力嗎?她仍然放不開自己被教條緊緊拘束捆綁的心是嗎?那麼,他就不能再用溫吞吞的方式要她的心了,這樣耗下去怕是一輩子都只能遠遠觀看,觸控不到。

“哦,好。”

她怔怔的起身。

他的臉色沉了,是她言詞上有所錯誤嗎?

心不在焉的想著,因為緊張而緊繃的雙腿卻在離開凳子的同時失去了力氣,眼看就要摔得難看——

千鬱樹大手一伸,在千鈞一髮之際抓著她的腰,使她免於落難。

她的牙齒開始不聽話的打起架來,喀喀喀……

他把她拉入懷裡,大掌的熱力馬上傳到她的四肢。

“就是這樣不小心!”他的口氣很不好,動作卻是如斯輕柔,怕一個力道太大,傷了懷中柔軟細緻的骨架。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心跳的狂顛,幾乎要止不住。

“我差點忘了事,”她從袖底撈出一張紙,手抖得厲害。“這是今天來客的名冊,還有禮物清單,你收著,好讓人回禮或定下回拜的日期。”

千鬱樹被她突然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慢慢的鬆開她。

接下來戚淺秋慢條斯理、一字一字的將今天來訪的客人說了明白,怕他因為人多而混淆,還把對方的特徵說個明白,直到聲音不再抖動,恢復平常的語調。

她居然把她的蘭心惠質用在這裡——千鬱樹支著頭,突然發笑。

他的笑看在她眼中,無比怪異。

他為什麼笑?憑良心說,他笑起來真好看,所有堅硬的線條都放鬆了,讓人生起想去撫摸的慾望。

一瞬間,她吃驚了。

她怎麼對男人還有這種不可饒恕的慾望?

這是罪不可赦的!

“你幫我寫回帖,就說我他日有空再登門拜訪去。”

“我的字醜。”

她果然識字,還能寫回帖。

普通人家的女兒不僅沒有識字的機會,就算千金小姐能識字,讀的也是女誡、婦德之類的書籍,要修封對仗工整的文書都有問題,逞論需要文采的書帖了。

“字醜不要緊,慢慢練就行了。”他撩起青布袍,“走吧,他們一定等得肚子餓死了。”

“哦,好。”

他沒有直接走出去,腳還跨在門檻上,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地對她說:“你其實不用這樣,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對你作出逾矩的動作來的。”

先安她的心吧。

咦?

說完,千鬱樹不看她的反應就離開了。

戚淺秋手扳著桌沿,沒有鬆口氣的感覺,拂上心頭的,是難以言喻的失落……

餐桌上,戚淺秋看見了蕾兒,這才心虛的發現自己在這裡的大半時光,牽掛的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

她的心似乎從嚴寒隆冬裡甦醒過來,緩緩有了生機。

蕾兒梳洗得乾淨漂亮,兩條辮子油亮光滑,蝴蝶珠花有致的棲在她的辮子上,色彩斑斕,蝴蝶狀的肚兜、蝶繡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翩翩的小峽蝶。她看見了娘就粘住,不肯從她身上下來了。

“娘娘……”

她像小狗似的嗅著孃親身上的味道,磨來蹭去,沒完沒了。

“蕾兒,過來!”

千鬱樹不喜歡蕾兒這樣,她孃的身體還沒好透,看她吃力的捧著胖娃,他心裡就不舒坦。

“好。”她乖順的沒鬧半點彆扭,就從戚淺秋身上爬下來。

“你怎麼這樣對孩子說話?”她有些吃驚於蕾兒對他的聽話。

“她不是乖乖過來了?”

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再好不過了。

蕾兒咚咚的跑到千鬱樹身上,對她來說,從娘身上換到“爹”身上,差別在於從小搖椅換到另一張更大的搖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