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過了立妃之年,卻見他仍對各部族進貢的美女視若無睹,一派的瀟灑優閒,貴為皇太子,又是擁天下兵馬大權的“夷離堇”,步兒對自身的婚姻毫無計算,這倒教縱橫沙場的可汗沒輒透了。
面對皇后日以繼夜的催促,他也想快快為兒子立妃,除了延續皇室香火的任務外,也可以早早解決八部之間的紛爭,殊不知為了皇太子妃的人選問題,八部之間明爭暗鬥得不像話,而當事人卻是氣定神閒,這倒讓可汗又是好氣又好笑。
“回皇上的話,襄兒目前沒有意中人,如果皇上不嫌棄,老臣願將襄兒送入宮中,長伴少主左右。”奚弩泊恭敬中夾帶著得意的躬身回答。
也實在不由得奚弩泊不得意,放眼大遼八部,有哪一族的公主比得上奚襄的雪膚花貌?自然也沒有人可以超越奚襄在馬背上的俐落及性格中的好強了,做為一個未來大遼皇后的人選,奚襄非但符合條件,還綽綽有餘!
可汗又將目光轉向耶律步了,聽到奚族旗長這樣露骨的暗示,他總該有些表示了吧!
在可汗滿懷期待的注視中,耶律步只拿起面前的金質容器,緩緩晶酒,適才的對話在他耳中仿若充耳未聞;他的神色,他的表情再再令自負的奚襄怒火中燒了起來,只差一點就要拂袖而去的奚襄,硬生生的被其父扯袖子阻止了下來。
“奚大人,你適才說的這倒是個好主意。襄兒自幼聰慧,有泱泱大風,又甚得皇太后喜愛,再加上自小就與步兒青梅竹馬,彼此的脾性都很清楚,朕本來就有意讓襄兒入宮……”
話還沒說完,忽有侍衛在牙帳外傳報,許王耶律仁卿求見。
耶律仁卿是大遼重臣,也是兩朝元老,因此可汗對他極盡禮遇,當下就立刻宣見,暫時打斷了奚弩泊的國丈美夢。
匆匆行禮如儀過後,耶律仁卿滿臉凝重的稟告:“皇上,摩會族由其族長摩會剔鼓動率領,群起叛變,目前有兵八千將皇宮團團圍住,準備挾持皇太后及皇后犯駕皇上,請皇上定奪!”
訊息來得匆促,摩會族在八部中向來是最安靜的一支,不但部族中人人安分守己,連族長摩會剔都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年輕時還與可汗有議結金蘭之情,此次的突然叛變,倒是個大大的意外。
“皇太后,皇后可還安好?”可汗雖然臉色稍變,但畢竟是一國之君,很快的他就鎮定下來了。
“摩會叛賊一時之間還不敢對皇太后、皇后不敬,且宮中有少主十八騎從誓死守護,他們有所顧忌。”
十八騎從為耶律步貼身侍衛,個個神勇冷漠,只忠於他,聽命於他,向來不離他半步。往年的捺缽,這十八人都會扈從主人左右,唯獨這次在臨出發前,他們臨時受命,被留下來守護皇宮,雖然不願意,但主命不可違,他們還是留下來了,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搭上了摩會族叛變這局仗。
聽完耶律仁卿的話,只見耶律步沉著的站起來,對著可汗一頷首之後,彼此已經有了默契。
侍衛取過戎裝為耶律步披好,他佩刀挽弓露出微微笑意,雖然神色沒多大改變,但那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已教奚襄看著了迷。
奚襄知道擒拿叛賊不是兒戲,耶律步踏出營帳後所面對的會是一場血肉模糊的廝殺仗陣,但他卻如同是要去狩獵似的,絲毫沒有露出野蠻或急躁的樣子,這男子顧不得身為女子的矜持,奚襄追出帳外,但見耶律步點兵後,意態瀟灑的躍上墨黑的馬背,從容的策馬而奔。
後來奚襄由隨戰的侍衛口中得知,耶律步非但輕而易舉的拿下所有叛賊,且在第一時間於狂奔的馬背上一箭貫穿摩會剔坐騎的要害,他臂力甚強,這一箭,讓摩會族軍心大亂,徹底奠定了勝利的基礎。
雖然時間已過了兩年,但當時耶律步騎駿馬迤然而出的輕鬆模樣卻令奚襄一生都不會忘。
如果當時她沒眼花的話,甚至看見了耶律步嘴角隱含著笑意,似乎那場令人心惶惶的戰事在他眼中不過是場棋奕,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掛記於胸……他確實有那股意味,而且很濃很濃,只不過,敗的永遠不會是他耶律步。
到此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一點都摸不透他,枉費她自小就常人宮玩耍,與他青梅竹馬的長大;枉費她得以殊榮,可以熟不拘禮的直呼他名字,而不必以“少主”或“太子”的名號來稱呼他,這些到如今對她進展自己的單戀一點幫助都沒有,兩年來,她仍在原地踏步,而當時可汗和她爹在帳內所差點談到的立妃之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耶律步!難道你手中的書卷真的對你那麼有吸引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