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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的簪身,蓮花的圖紋,白玉雕作的蓮花簪頭,靈動喜人的蕊絲。

“蕪兒,你這簪子是在哪買的?”花玲瓏早已幫青蕪挽了發,預備將簪子插入青蕪的三千青絲。

“這是……”青蕪低了頭,無限嬌羞,正準備說,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你怎麼還待在蕪兒房裡?”林夜闌霸道地進門後,看到站在青蕪身後的花玲瓏,順手將門關上了。

看到花玲瓏手裡的動作,林夜闌窩火:“你在做什麼?”

花玲瓏挑釁地晃了晃手中的簪子:“當然是幫蕪兒簪發啊。”

“簪發?”林夜闌的臉黑了,一把奪過花玲瓏手中的簪子:“為蕪兒綰髮這件事,有,也只能有我這一個男的能做。”

林夜闌將“男的”二字咬得極重,花玲瓏聽出了箇中味道:“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只不過說某個人不像個男的罷了。”林夜闌繞過花玲瓏,走到青蕪身後,將簪子在她的髮際插好了。

“你!”花玲瓏用食指指著林夜闌,氣得說話都顫抖了,隨即態度翻天覆地地大轉:“不和你計較。”

“咦,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林夜闌驚疑。

花玲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裝作沒聽到。

這邊不理林夜闌,那邊一手抓著銅鏡,一手扶著青蕪肩頭賣關子:“蕪兒,想不想看你如今的模樣?”

其實花玲瓏自己心裡更焦急,青蕪的眼睛大而靈動,可惜一直被厚厚的額髮遮著,如今他將那些碎髮都挽起來了,看起來應該不錯。

“好。”青蕪好奇,她還未上過妝,以前在相府裡做些粗鄙的活計,沒有必要,且一定會被人笑,後來到了隱香,遇了南迦,再過一年又遇了世殊,愈發疲懶沮喪。

“那我翻鏡咯。”花玲瓏將銅鏡翻過來。

“你們做什麼啊,神神秘秘的。”林夜闌也下意識地向銅鏡中看去——

一張深埋在記憶中的容顏突然自腦海中浮現出來,林夜闌將頭撇在一邊,突然覺得有些無法直視眼前那雙與記憶重疊在一起的眸子。

池墨香。這個名字在林夜闌舌尖輾轉半晌,還是被他吞回去了。

因為他明白,這個名字一旦說出去了,傷己亦傷人。

銅鏡的鏡面黃澄澄的,並不光滑,看起來卻有種朦朧與別緻。

面前的少女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臉上嵌著雙極大極黑的眼睛,俏鼻高聳,最妙的是唇上那一點紅,在鉛粉上了底色的唇上顯得豔麗,又為少女蒼白的臉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青蕪的眼本是大而圓的杏仁眼,偏偏花玲瓏將她的眼角吊了起來,越發與記憶中那個人的眼睛相似。

便是這樣一雙眼,使得那些前朝的噩夢一層層地從記憶中浮現出來,勾起了林夜闌心中最黑暗的部分。

奔逃,血,火。

長著青蕪的臉的池墨香替他捱了致命的一刀,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林夜闌將拳頭攥緊了,冷汗涔涔。

這邊林夜闌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那邊青蕪卻兀自震驚著。

她原本以為,自己永遠都是蒲柳之姿,卻未曾想過,自己也有這麼漂亮的一天。

在她眼裡,自己還是比不上南迦、世殊這樣的女子,甚至也比不得林夜闌、花玲瓏這樣的男子,但是這樣也便足夠了,至少讓她覺得,她離林夜闌又更近了一步。

“花玲瓏,你對蕪兒做了什麼?”林夜闌突然連名帶姓地叫花玲瓏,還激動地揪住了他的襟子。

“什麼對蕪兒做了什麼?”蕪兒不是好端端地坐在這裡麼,花玲瓏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問你,蕪兒為什麼弄成了這個樣子?”怎麼他剛忙了沒一會兒,青蕪就變成了池墨香的樣子。後半句他沒有說。

“闌。”青蕪柔柔的聲音突然散逸在房間中,語氣有些慌亂與不知所措。有隻小手攥住了林夜闌的衣袖,將他的理智拉回來了一些。

花玲瓏將攥在林夜闌手中的衣襟奪出來,整了整,制止了林夜闌的下一步動作:“別瞪我,我可沒有改容換貌的本事,只是將蕪兒遮臉的劉海兒撩起來,又幫她給五官增色了下罷了。”青蕪的五官本就不錯,稍加打扮了一下就顯得更漂亮了。

只是不知道林夜闌為何會這般震怒。

林夜闌望著青蕪怯怯的神色,那些不知何起的憤怒與悲哀突然間煙消雲散了,化為了一腔的空蕩。

“好啦,蕪兒,臭美夠了就將臉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