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林夜闌勉強承認,照顧南迦一輩子的事,斯嘉煬合格了。
斯嘉煬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待得回過頭來,便看到了南迦眼裡緩緩、緩緩地滲出了一滴淚,趕忙手忙腳亂地從袖袋裡掏出一方手巾:“哎,你怎麼哭了?”
其實青蕪、林夜闌、世殊甚至斯嘉煬,他們不知道的是,南迦只是裝作完全衰弱了。
沒辦法,在這險惡的世上,她只能將自己偽裝得柔弱,才能讓想要傷害她的人不至於太過警惕她“臨死”之前的反撲。
但是現在,是時候卸下偽裝了,因為她已經明白,自己一直不是一個人作戰的。
暗處的斯祁年望著正對著南迦低聲細語的斯嘉煬,欣慰地笑了笑:“嘉煬,你終於長大了,也終於能為自己而活了。”
時間回到十八年前,才四歲的斯祁年望著爹爹懷中抱著的那個粉妝玉琢的小人兒便明白,以後自己再也不是爹爹唯一喜歡的了。
於是,當斯修遠讓斯祁年抱抱這個夫人新為他添的兒子的時候,斯祁年推開了他的手,跑了出去,臨出去的時候大喊了一聲:“祁年討厭爹爹。”
轉眼,那個小人兒長到了與斯祁年當年同樣的年紀,小小年紀便聰穎無比,加上乖巧懂事,更是深得斯修遠喜愛。
但是,便是這樣的斯嘉煬,無心中奪了斯祁年一切寵愛的斯嘉煬,卻無論如何都讓斯祁年氣恨不起來。
並不是因為他心胸廣大,相反,斯祁年在斯嘉煬八歲之前極討厭他。
八歲那年,他一時頑皮偷了同學堂的一位公子的錢袋丟進了河裡。
按理說這個公子的父親的官沒有他父親大,並且父親將損失的錢執意還給了那家公子,這事並不算嚴重,但是父親知道了以後還是大怒。
待得送走了那位滿口:“沒關係,小孩子比較頑皮,都是鬧著玩的”的官員以後,父親拉他去祠堂罰跪。
便在此時,八歲的斯嘉煬出現了,也同他一起跪在了地上:“父親,是我不好,我看上了一個東西,哥哥說沒錢,我才慫恿他去偷錢的。”
斯嘉煬從小就未說過謊,於是,斯修遠自然信以為真,拿來了戒尺,將二人的手心抽得紅腫,望著斯嘉煬的眼神,由喜愛變為了冰冷,無奈。
他起初並不領情,那個受盡父親嬌慣的小子跪一會兒便會受不住,去跟爹爹討饒吧。斯祁年對小小的斯嘉煬的行為嗤之以鼻。
然而,斯祁年便是這樣,生生陪著他跪了一夜。
從那以後,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斯嘉煬便變得頑劣起來,斯修遠雖失望,但看到斯嘉煬屢屢被打卻不改,便逐漸放棄了他。
相反,經歷那一次的事情後,斯祁年無論做什麼事都很謹慎,不敢再辱沒右尹府的名聲,漸漸地便得到了丟失了八年的父愛。
不是沒有過愧疚。但是,是那個小子自己表現不好的,怨不得我,一定只是巧合,他才不是為了讓我多被父親寵愛一點。
便是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斯祁年對斯嘉煬那個弟弟又有隱秘的愧疚,又一直不願承認。
就這樣過了十餘年。
直到那個叫南迦的女子出現在府裡,看到弟弟對她那般上心後,斯祁年的心裡多多少少有些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安慰。
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那小子是真的肯為自己而活了吧。
弟弟,我希望你從此幸福起來。
出了右尹府,眾人都一掃往日的沉悶,略略振作了些。
是啊,就連比他們晚認識南迦的斯嘉煬都在努力,他們有什麼資格只站在一旁傷春悲秋呢?
“花花,蜜陀舍一定還有其他的法子解吧,不會讓人完全失去五感那種。”青蕪望著花玲瓏,眼神變得亮閃閃。
“這個,有是有……”花玲瓏斟酌著用詞,雖然那個法子很難辦到,難辦得幾乎等於沒法子,但是,總比直接用言語擊碎青蕪的希望強吧。
青蕪打斷了花玲瓏的話,握緊拳頭,向著天空用力揮了揮:“有就好,我一定,哦不對,是我們一定會把南迦救回來!”
林夜闌望著懷裡與他共乘一騎的小小人兒:“好,我們一定會將南迦救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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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荒原危機
不同於南方的溫暖溼潤,越往北方走越會覺得太陽狠辣,狠辣得幾乎能把人曬傷。
起初,他們還感慨於周圍與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