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
搖罷,斯祁年毫不在意近在咫尺的南迦的感受,對著這邊的眾人大喊:“你們看,我說的是不是沒錯,她現在就是個廢人。”
“夠了……哥。”斯嘉煬的表情由剛開始見到斯祁年時的錯愕變作了面無表情,將頭低了下去,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哈?你說什麼。”斯祁年挑釁般地挖了挖耳朵。
“他說,你夠了,你聽不到麼?”回答他的不是斯嘉煬,而是林夜闌。
“什麼……”斯祁年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擊得直飛了出去。
“哥。”斯嘉煬叫了一聲,看了看手裡挽著的對這件事毫無知覺,還在慢慢往前走著的南迦,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哈……哈……”林夜闌那一拳並不算輕,斯祁年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絲,手指著斯嘉煬半晌,復又放下來,露出了一個狠厲的微笑:“你,竟然幫著外人,你真是好樣的!”
斯嘉煬將頭扭到一邊:“抱歉了哥。這件事我自會與父親大人解釋清楚,你先走吧。”
話剛說完,便看到一隊披甲的家奴向著這邊衝過來,遠遠看到嘴角滲血的斯祁年的時候,領頭那人矛頭指向這邊眾人,怒目:“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闖我們右尹府的庭院,真是好大的膽子。”
林夜闌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冷笑,手按在了腰間的扇柄上:“呵。要打架麼?”
如果是的話,他不介意用這些人的鮮血,洗刷南迦剛剛所受到的那個右尹府大公子羞辱所產生的恥辱。
有一隻手突然按在了林夜闌蠢蠢欲動的右手上,力量微弱卻堅定的。
林夜闌低下頭去,便看到青蕪緩緩地搖了搖頭,用口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是來看南迦的,不是來打架的。
而且,若是林夜闌真的動手殺了這些家奴,南迦的日子肯定會非常不好過。
他們要去胡地。南迦看起來又極依賴斯嘉煬的樣子,若是在人家府上大開殺戒,不正等於將柔弱的南迦送入了虎口之中麼?
斯嘉煬一個人又能護住南迦多久,只要他稍有鬆懈。南迦便會被這些環飼的虎狼大卸八塊的!
氣氛一時間變得壓抑起來。
“斯義,你先帶人下去吧,這些是從城主府來的貴客,莫要唐突了。”僵持了許久。還是斯祁年發了聲。
“這……”那個叫斯義的侍衛總管稍有遲疑,難道大公子被他們以什麼手法挾持了麼,為什麼會讓他們撤退?
客人。客人會動手打傷主人的麼?
聽到這話,斯嘉煬也抬起頭來,滿臉的不可置信:“哥?”
他不明白在被來人打傷的情況下,為什麼剛還對眾人劍拔弩張的哥哥突然間便肯為他們說話了。
“我說,讓你下去,你這是要違抗我的命令麼?”斯祁年並未理會斯嘉煬的問話,而是直直地盯著那群護衛,臉色陰沉了下去,開口,語氣十分不耐。
“不,屬下不敢,屬下告退。”那個叫斯義的青年看到斯祁年如此神色,哪裡還敢逗留,嚇得連忙告退,隨即將手按在劍柄上,對著這邊的斯祁年與斯嘉煬行了一禮後,轉身匆匆離去了。
“哥,你這是……”就連從小與面前的人一起長大的斯嘉煬,此時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這位哥哥的反覆無常了。
然而,斯祁年什麼也未說,侍衛離去後,他便也跟著離去了。
“你……跟你哥哥的關係,意外地還不錯?”猶豫了許久後,世殊忍不住開口了。
自從看到斯嘉煬對南迦的悉心照料後,在她心中對這個紈絝子弟的印象便改觀了不少。
“呃?”斯嘉煬有些回不過神。
“他是在保護你吧。”這次開口的是青蕪,望著斯嘉煬,眼神奇怪,就連她也覺得這小子似乎沒有初見時那麼討人厭了。
“既試探了自己的弟弟對喜歡的女子有多痴情,又順便幫他對女子的朋友把把關麼?有趣,真有趣。”花玲瓏也忍不住拍手,滿臉的憧憬。
“好了,我們走吧。”林夜闌也覺得,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他們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哎,你們不去坐坐了麼?”只有斯嘉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這就走了?
走在最後的林夜闌只背對著他,伸出一隻手搖了搖,示意他不用了,便繼續向府外行去。
他們只是來看看南迦是否安康的。
目的達到了,他們自然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