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凌厲的氣質,哭喪著臉,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居然覺得那個老者的話語中帶了絲諂媚:“你也知道他爹每年會為城主府捐許多銀錢,若他出了什麼事,他爹一怒之下停止捐稅,府上的人可全是要餓肚子的,所以你就把他放了吧。”
世殊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放開了手裡那個已經嚇得癱軟的白衣公子,算是應了。那個老者走上前來,在那個怎麼也爬不起來的男人屁股上踢了一腳,怒罵:“還不快滾。”那個白衣公子於是連滾帶爬地跑走了,鞋掉了一隻也顧不得撿。
青蕪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南迦此時走上前去,對著那名老者斂裾一拜,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南迦見過桑老前輩。”
桑老前輩,很有名麼?青蕪聽得一頭霧水。
看到青蕪疑惑的神情,南迦解答道:“這位便是桑乾城的城主,桑振衣老前輩,而世殊,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世殊本名,桑亦然。”說罷,南迦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然而那個傳言中武功極高的老前輩已經顧不得斥責南迦了,而是追著寒著臉離去的世殊而去,嘴裡嚷著:“亦然你慢點,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那種不長眼的小兔崽子以後我見一個殺一個,望江樓新出了一道叫松子鱸魚的菜品,一百兩一條,你隨我去,我買來給你賠罪……”
青蕪在原地愣神,南迦走上前來拉住青蕪的手,笑:“走啊,我們自個兒做新衣裙吧,桑老前輩對世殊那個唯一的孫女兒寶貝得不得了,恐怕又要追著她煩半天了。”
青蕪也回以一笑,跟著去了。呵,很久未感受到親情,竟然有些嫉妒世殊。也不知她的爹爹發現她不見了,心裡會不會有一絲感傷?只是,命中的一切都自有定數吧,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都是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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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玉宇瓊樓
青蕪與南迦終是沒買得成新衣裙。
剛及走到錦繡莊門口,還未來得及看清店內新進的花色,便被斯府的人一襲軟轎給截走了。
本來不認識,是不願去的,但看到南迦有些凝重的神色,知道或許還是應該給個面子,便也收斂起性子,跟著去了。
軟轎停在瞭望江樓門口。剛一下轎,便有僕從並丫鬟數人在門外恭候,為首站著個一襲白衣的公子。
若是一個時辰前沒見過他,定會覺得他眉清目秀,長得不怎麼醜。然而見過他被嚇得大小便shi禁的樣子,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五官彆扭。
那個已經換過衣裳的公子故作斯文地一禮,還未直起身子,青蕪便已拉著南迦的手繞過他,沿著他們預備好的紅毯邊緣走進了樓。
望江樓不愧是桑乾城這個魚龍混雜的城池中屹立四十餘年不倒的最大酒樓——其佇立在醴江畔,高約10丈1,共作三層,下面兩層四方飛簷,上面一層八角攢尖,尖角上飾著白鶴,鶴嘴裡攢著一串色作火紅的燈籠,閣基有石欄圍護。朱柱碧瓦,寶頂鎏金。閣廊寬敞,每方四柱,屋面蓋以綠色琉璃瓦,翹角飛簷,雕樑畫棟,金項耀目,因樓身位於醴江旁,故名“望江樓”。
從外部看,這座酒樓富麗堂皇,幾如一座小型的宮殿,進入內部後更覺其華貴之十分——大堂內鋪著整塊色作豔紅的地毯,自右側階梯進入後,便看見左手邊擺了六副實木的桌椅,這種木頭極其堅固,據說是用蒸汽蒸出其內的雜質後,再用桐油泡過的,歷經數百年也不用擔心變形或被蟲鑄了。然而其造價極高,因而尋常酒家通常是不用的。
桌椅的正前方是個小型的唱臺,頂部束著紅綢結成的花朵,紅綢的兩部被束在唱臺上方翹起的簷角上。現在無甚客人來此,因此是沒有唱倌在臺上的。
此層又分作兩層,下層是全面敞開的,然而上層卻是**的包廂。
進入二層後,地下鋪著與一層顏色相仿的地毯,上面有絲線繡成的圖案裝點,迎面而來的是一座供在佛龕上的金佛,往右側轉去,是四扇可以開闔的屏風,通通用紅木築就,上面繪了些有些顯風雅的詩詞書畫。門內有四把太師椅及四方同質地的小桌端對著。
轉進門內,穿過曲折迂迴的廊道,再上得一層後,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兩邊廊道上掛著單隻的燈籠,每隔幾步地下左右便各擺著盆綠色的珍惜植物。旁邊對稱地分佈著幾個小廂,門關著,看不清門內的佈置。走道的盡頭是一扇開闊的大門,開啟後,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撲面而來。
邀她們來的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