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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應該是變作了清風,縈繞在愛人周圍吧。

胡思亂想久了總會覺得寂寞,每到這時青蕪便會去市集上走走,沾染下世間的煙火。以前在隱香總渡,沒有什麼機會再去接觸那些普通的百姓們,如今看到他們的笑臉,站在他們中間去呼吸、去感受,才覺得重新返回了俗世。已過的一年不真實得像場夢。

新建的總渡在桑乾,一個由各種各樣退隱的江湖人士組建而成的小城。所以打扮得再奇怪,人們都不會表現出過分的好奇,頂多只是善意地窺視。

好奇是取禍之源。這是江湖上人人都認可的事實。

有時林夜闌會陪著青蕪,給青蕪買些女兒家愛的吃食,或是那些糖人兒麵人兒之類的小玩意兒供青蕪取樂,在這裡,即使有人認得出他,也不會引起什麼騷動。更多時候陪青蕪去市集的是南迦或者世殊。

世殊。初聽的時候,青蕪覺得,這真是個奇怪的名字。見了面以後,青蕪便了然,世殊當真是一個與世相殊的女子。

青蕪從未見過一個人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這麼融洽地糅合在一起,世殊便是這樣一個特殊的女子。

許是與生俱來的吧,世殊不動不言的時候,便如一張蒼白寡淡的紙,或是朦朧至無的影子,寧靜而秀麗,楚楚而可憐,任人塗抹的樣子,使人心中無端端生出保護的**。

然而,青蕪是見過世殊殺人的。

春季已過,天氣逐漸炎熱,前些時候置辦的衣裙已有些厚實了,捂得人好生難受。恰好鎮上的錦繡莊購置了新的樣式花色,青蕪也在屋子裡憋悶得久了,便尋了南迦與世殊,三人預備扯些新布做幾樣時興的羅裙。

還未轉過街角,便在街頭遇見了一群小混混,為首的一人一襲白衫,手裡持著一柄摺扇,故作feng流地搖著,另一隻手伸出,擋在了三人面前,長得倒是人模狗樣,說出的話卻有些下流:“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三位小娘子請過府與我快活一晚,權當是抵債。”說罷一揖,躬下身去,偷眼瞧著她們,身後的家奴們也不懷好意地笑將起來。

只在書中看過的情景出現在眼前,青蕪氣極反笑,正待牙尖嘴利地反駁,南迦攔了青蕪,對青蕪搖了搖頭,示意青蕪不要輕舉妄動,嘴角含著絲戲謔。

“哦?怎麼個玩法。”平素沉靜的世殊居然開口了,隨著這一張口,便如同一泓平靜的死水,突然泛起了些漣漪,不再像超脫出塵的仙子,而是變得生動了起來。

“啊,我就喜歡小娘子這種主動的。”那個白衣的不知是誰家的公子看著世殊這般絕美的模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醜態盡顯。

周圍的路人看到這種景象都遠遠地繞開。在桑乾,私鬥是允許的,但若當街主動招惹別人,那位武功臻於化境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城之主桑振衣前輩定不會不管。

眼下人家雙方你情我願,和和氣氣地談著話,便也沒有人多管閒事,只是眼中都有些惋惜——這麼好的鮮花就要插在牛糞上了,而且還是三朵,唉。

看著世殊依舊心平氣和地與那人說著話,青蕪不解,正待詢問,世殊突然動了,動作極快。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一絲絲地,宛如實質般地照將下來。青蕪的瞳孔突然收縮了——

那些竟然不是陽光,而是真實的絲線——有極細的絲線自世殊手指間激射出來。

世殊的左手上成日套著一枚樣式奇特的指環,青蕪曾好奇詢問過,世殊說是要人命的東西,青蕪不信,以為只是玩笑話。然而現在青蕪卻是信了——

世殊在那群家奴中穿梭了片刻後,翩然落地,如同一隻飛累了在某朵花兒上歇憩的白蝶。身後,那群家奴倒了下去,脖子上均出現了一抹極細的血線。

由於血珠的浸潤,那絲銀線顯露出來了一些,此時,世殊便掌著那殺人利器,架在那個白衣公子的脖子上,手向裡微一橫,便切進了一點。

那個白衣公子經此一嚇,腿抖索著差點跪倒,有什麼溫熱騷臭的液體自褲襠內滲了出來,竟是嚇得失了禁。

世殊有些嫌惡地皺眉,對著空氣裡喊:“你再不出來我便將他殺了,他若是死了想來你也不好交代。”

青蕪正詫異世殊在對誰說話,便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攸忽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那老者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繫了條紅色的腰帶,身材精瘦,鬚髮盡白,面頰卻是極紅潤。看他突然出現的樣子,想來武功已經達到了十分高深的境界。

那個看起來十分厲害的老者對上了世殊,突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