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惠寧抬腳就準備走，卻在一回頭看到另一個挺拔的身影。

大皇子？！

看到他，顧惠寧連忙又躲了回去，躲在了一旁觀察著他。

當顧惠寧察覺到他眼中的欣賞和驚豔時，是真的後悔了。

她沒想到今晚這一出，不禁沒讓顧傾城身敗名裂，還讓她名聲大噪，甚至讓大皇子看到了她這般模樣。

顧惠寧咬緊了牙，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可現在，她更恨得是王鶩。

哪怕這事是自己讓他去做的，但她還是會去怪他，總不可能將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

說來也可笑，顧惠寧平時呼風喚雨，一出生就站在最高點，人群中，她總會佔據所有人的目光，這個時候，卻在傾城之下黯然失色。

竟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顧惠寧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屈辱和危機。

在原地站了半晌，又看了眼鬱義梟，毫不意外的，他的目光依舊黏在臺上的那個女人身上。

顧惠寧捏緊了拳頭，深吸了兩口氣，隨後捂緊了面巾快步離開了這裡。

在臺上一直密切關注她的傾城，見她走後也沒有流連在上面，而是將面具又戴了回去，向臺下的席清彥和不知何時來的裴苡媃伸出手，然後動作小心的跳了下來。

而後，也不管臺下的人眼神有多炙熱，傾城面色無驚的道：“咱們走吧，我有點累了。”

席清彥二話不說，拉著她就道：“咱們回家。”

他也有好多事要問她，確實該回去了。

見他們要走了，裴苡媃便鬆開了傾城的手，道：“那表哥帶傾城先回去吧，明天見。”

傾城回頭對她笑了笑，又看了看她的周圍，道：“你一個人？”

裴苡媃搖了搖頭，指了指身後的人群，道：“我哥在那邊。”

“那就好，你們也早點回去，我們就先走了。”

“好。”

“傾城，明天你可要好好跟我交代一下！”

“……我，額……”

……

事實證明，鬱義梟看的人還真不是傾城，而是突然見到臺上傾城真面容兒興奮的裴苡媃。

只不過當時兩個人站的近，又加上顧惠寧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傾城身上，故而沒發現臺下的裴苡媃。

所以，傾城又一次背了鍋。

傾城和席清彥走後，裴仁軒才拿著一包熱騰騰的小食來到裴苡媃面前，他溫柔的看著裴苡媃，在旁人看來只是哥哥寵妹妹，只有裴仁軒自己知道，他的眼底藏了多少深情。

他道：“吃點東西，趁著熱乎身子。”

裴苡媃接了過來，甜甜的道：“謝謝哥。”

裴仁軒眼神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快吃吧。”

兄友妹恭的一幕，看著甚是感情好，人群中的鬱義梟卻是蹙起了眉頭。

他怎麼看著，裴仁軒看裴苡媃的目光，並不像哥哥看妹妹那樣……

……

一路上，傾城和席清彥都沒說話。

一個不知道怎麼說，一個不知道怎麼問。

但氣氛也不算是尷尬，只是有一種無言的默契，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直到回了府，兩人到了要分別之際，才都停了下來，都不再走一步。

就站在路燈低下，任雪花飄舞，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底閃過的脈脈情愫彷彿訴說著一切。

席清彥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在路燈下面，更顯得白皙如雪勝比雪，他開口道：“你是顧傾城嗎？”

“什麼？”傾城歪著頭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此時，席清彥眼中彷彿帶了點醉意，他又說了一遍，聲音醇的像藏了好幾年的酒，醉人醉口：“我說，你還是我的那個小丫頭嗎？還是我認識的顧傾城嗎？”

傾城愣了愣，隨即笑開了，她回握著席清彥的手，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道：“不真實嗎？現在呢？”

席清彥卻是搖了搖頭，他伸手將傾城的面具拿了下來，看著她完整的一張臉，看著她星辰大海般的眼，道：“這才真實。”

傾城心神一動，她看著被席清彥拿走的面具，道：“我瞞著你，你怪我嗎？”

本以為席清彥會搖頭，可他卻意料之外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怪你，你居然把這樣的自己藏了這麼久，瞞著別人也就罷了，你還，瞞著我。”

傾城眼神一動，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