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低下頭哼笑了兩聲,她道:“好。”
此話一出,下面鬧騰的人都住了嘴,甚至期待的看著她。
就連一旁的王鶩都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就這麼容易答應了?!
他還以為要廢好一番功夫呢。
就在傾城說完好後,離人群較遠的顧惠寧也蹙起了眉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傾城這邊,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的臉上有胎記是顧惠寧親眼看到的,這不會有假,按理來說,顧傾城應當躲著才是,怎還會答應說“好”呢?
這時,傾城嘴角揚起,她抬起頭來,看著臺下的人,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哪怕心有底氣,但在這一瞬,也還是難免心慌。
傾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伸手將纏在髮絲間的鏈子一點一點分解開來。
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後,臺下的人都不自覺的屏住呼吸,這一時,到真有一種親眼目睹稀世珍寶的感覺。
王鶩則是沒什麼好奇,他一早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善於藏拙,面具下的是一張帶著黑色胎記的臉,這個女人不祥!
見她要拆下面具,王鶩不自覺的露出一張貪婪的表情,甚至看著傾城動作平緩的模樣都忍不住有些心急。
他還記得幾天前有人找上他,只道讓他在元旦晚會這天當著眾人的面戳穿眼前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就一定能讓他這次的考試過。
到時候,便是入朝為官,仕途亨通!
此時,王鶩眼中的顧傾城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足以讓他一步登天的墊腳石!
就連後面的臺詞他都想好了,藉由傾城的胎記發揮,道她是災星,更把前些日子南方的災害扯到她的身上,沒有人會不信!
這樣想著,王鶩的心更急切了一分。
同樣心急的人還有席清彥和陳留之。
陳留之只是單純的覺得對不起傾城,他心中暗想,去不是自己非要她上來同自己遊戲,她就不會被王鶩這個小人盯上,更不會被逼的下不來臺。
席清彥就不同了,他是知道那張面具下面藏的是什麼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著急,若不是傾城一直給他眼神示意,他都要忍不住衝上去將人帶走了。
……
萬眾矚目之下,傾城終於解開了鏈子,隨著鏈子的鬆動,遮在臉上的面具也隨之鬆動了一下。
這時,傾城明顯感覺到面前的王鶩呼吸停頓了一下。
傾城嘴角悄悄的彎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顧惠寧給了這個男人什麼好處,但她知道一點,今晚過後,這個叫王鶩的男人,就要倒黴了。
傾城淺淺一笑,將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動作乾脆又帶著一絲瀟灑,這樣的瀟灑出現在她這樣一個弱女子身上卻並不顯得違和,反而還給人一種颯爽的感覺。
傾城取下面具後,世界都安靜了……
本來是喧鬧的晚會,在這個時候卻好像掉一根針都能聽到一樣。
看著臺下人的神情,傾城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面對眾人了。
過了一會兒,不知是誰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
“靠!”
一個字,拯救了這頗有些尬人的氛圍,傾城立馬感受到了人聲鼎沸之感。
下面的人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天吶!這世上怎會有相貌如此之美的人?!簡直是絕色!”
“我的眼睛被閃到了,方才是誰嘀咕說是個醜女才不敢摘面具的?!快出來!看我不打死你個瞎眼子!”
“這位姑娘當真是人嗎?恐怕是戲本子上的仙女變得吧!”
“我看,連北平第一美人都沒這位姑娘好看!”
“就是,這姑娘到底什麼來頭,誰家姑娘竟會生的如此貌美?!”
……
臺下的所有反應,震驚的,驚豔的,誇張的,興奮的,不可置信的,彷彿濃縮成了一個縮影在王鶩臉上。
傾城挑眉看著王鶩,看著他張大了的嘴巴,還要眼底的驚豔以及難以置信,她道:“王公子可滿意否?”
王鶩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他看著傾城明亮的雙眼,在她的這樣的面容下,竟有種不敢抬頭的感覺。
同樣被驚到的,還有在臺下急得手心緊攥的席清彥。
當傾城把面具取下來的一瞬,他的呼吸幾乎都要頓住了,而當她真的取下了面具,那一瞬,席清彥的呼吸也是真的停在了那一刻。
傾城額頭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