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大驚，連忙將聖旨放好，道：“怎麼可能作廢？”

傾城淡笑：“你以為皇上會讓別人知道這些事嗎？我代替蓮音的事，如果成了，我就真的去了金國了，可如果沒成，我依舊是我，沒有什麼變化，更不會有人替我打抱不平。”

莫離卻道：“小姐說的不對，皇上一向一言九鼎，這下了聖旨的事更是不用說了，小姐已經是公主了，只是尚未公諸於世罷了。”

傾城想到鬱見儒，他看著儒仁溫和，做法卻並不如外表那般，他果斷殺伐，不留餘地。

自己一個升斗小民在他眼裡，必要時犧牲一下又怎麼了？

傾城苦笑了一聲，她摸了摸肚子，道：“白竹她們人呢？”

莫離道：“白竹和白鶯已經回宮裡去了，白鶴留了下來，說是要服侍小姐。”

傾城勾了勾嘴角，道：“你也知她們三人的背後都是有人的吧。”

莫離點點頭。

傾城說：“白鶴是席清彥的人，白鶯我看她只是個普通宮女，因機靈這才一路爬了上來，而白竹……就是皇上的人了。”

莫離蹙著眉頭，道：“難怪她經常不在，問起她時總能有藉口搪塞，原來是因為背靠大山啊。”

傾城哼笑了聲，道：“我懷孕的事，第一個知道的人便是白竹。”

莫離遲鈍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表情驚訝的道：“也就是說皇上也知道？在小姐走之前都不曾告訴過旁的人？連姑爺都不曾說過？”

傾城看了莫離兩眼，預設了下來。

“這個皇帝並沒有把我的生死放在心裡，他心裡只有大局，又怎可能顧得了我？別說是這道聖旨了，他若一聲令下，那段過去，我就得爛在肚子裡，不可再提起。”

莫離緊緊的蹙起了眉頭，她沉默的將聖旨放回原來的地方，嘟囔了一句：“我一直以為，皇帝就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的天，哪怕他讓小姐去和親，奴婢也還是能理解的，可是他這般隱瞞……實在讓人心寒。”

傾城抿了抿唇，沒有再語。

……

一連過了好些天，傾城在院子裡乘涼時，聽僕人來報說是府裡來了貴客，讓她去前廳會客。

這段時間，席府也不是沒有來過客人，可公婆從未讓她見過客，生怕她累著，今天卻專門來她這說了聲，想必這位貴客是極“貴”吧。

傾城也不耽誤，她起身動了動，窩在腳邊的福靈兒立馬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衝著傾城叫了幾聲，像是撒嬌又有些耍無賴的意味。

傾城低下身摸了摸它的頭它才安生了下來。

來報的僕人看著福靈兒誇了句：“少夫人的貓兒真有靈性。”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誇了一般，傾城微微一笑，心情頓時好了不少，道：“走吧。”

……

還未近大廳時，傾城就聽到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有婆婆逗弄的聲音。

傾城微微挑眉，這是哪家的小娃娃來了？

莫離也低聲說：“怕是來了個小寶寶想讓小姐去抱抱，沾沾喜氣呢。”

傾城猜也是這樣，當下心就柔軟的不行，腳步也越發快了起來。

……